护国大将军派来的精兵下午才抵达洛阳,将城外的钱广一举拿下。至此,潞安王最终全军覆没。
数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文秀、刘飞、李皓轩和罗镇虎离开了洛阳城,去往汝宁府与白玉娇、段天广他们会合。准备踏上赶往段家庄的旅程。
林荫道上,文秀一身冰蓝长衫。清爽淡雅,她一边欣赏着路边美景,一边与大家谈笑风生。
“哇,洛阳之事终于圆满解决!我这个文巡按又多了大功一件啊!”秀秀自豪地昂首言道。
“不过也真是惊险啊,大家险些丢了性命!”憨直的罗镇虎在一旁直言不讳。
李皓轩则竖起大指赞道:“还是刘师爷胆识过人,能想出这样好的妙计啊!”
刘飞听了脸颊一红,低着头偷眼瞟着文秀,口中谦虚地言道:“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秀秀开仓放粮,救济了洛阳无数灾民。若非如此,那些百姓怎会在听说巡按有难之后,一呼百应,不仅堵住了城门,还成千上万地赶往潞安王府,装作是飞骑营的骑士,吓得潞安王是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啊!”
罗镇虎重重点点头,以崇敬的目光望着文秀,口中言道:“对啊,这一仗打得漂亮啊!潞安王这回死定了!”
众人点头,文秀的眼中却有掠过一丝凄凉,柔声言道:“我只是可怜天香郡主……”
刘飞在一旁劝解道:“你不是已经让我上奏朝廷,为唐凯邀功了吗?相信皇上见了八府巡按的奏折,自会赏罚分明,赦免唐凯的。”
文秀微微颔首,眯起一双美眸,眼望着远处,意味深长地言道:“嗯,我介绍他去做讼师了,希望他今后可以带着天香好好过日子。”
众人来到树荫之下休息片刻,秀秀背靠着大树,从怀中掏出一条罗帕,拿在手中轻抚着,那眼角立刻爬上一丝悲戚。
刘飞见状,轻声问道:“怎么?又在多愁善感?”
秀秀不禁想起了几天前的一幕:
“小蝶,小蝶?你这是怎么了?”当秀秀冲进花裳蝶的房间之时,小蝶已经饮下了毒酒,秀秀将脸色惨白的小蝶抱在怀中,心痛不已。
小蝶颤巍巍地抬玉腕,秀秀配合地握住了她的手,小蝶艰难地言道:“文……文大人……对不起……小蝶此生清白已毁,苟活于世,唯一的目的便是为父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小蝶……小蝶……”
听过此言,文秀悲痛万分,她紧紧握住小蝶的手,安慰道:“小蝶,你这又是何苦呀?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啊!”
小蝶惨然一笑,断断续续地言道:“多谢…多谢大人,小蝶此生……能得大人这一知己,足矣。”
“可是,你我是有约定的,你要好好活着,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呢。”秀秀急急地言道。曾经,秀秀为了让小蝶的生活有一丝期待,曾想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她的。
小蝶微微摇摇头,那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弱弱地言道:“小蝶无福……”
秀秀抑制不住心头的悲痛,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她将小蝶抱在胸前,凑到她的耳边,柔声说道:“那个秘密就是……文必正也喜欢小蝶啊!”
小蝶一听这话,一双眸子顿时睁圆,痴痴地望着秀秀,欣喜而满足地一笑,言道:“真的?那……那小蝶此生……无憾!”言毕,小蝶带着一丝留恋的笑容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痛的世界。
文秀如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旧是心酸不已。
刘飞长叹一声,劝道:“秀秀啊,士为知己者死,也是一种幸福,不必太过感伤了,还是赶路要紧啊,夫人和小宝还等着咱们呢!”
文秀微微颔首,一甩头,秀发飞扬,似乎是抛却了昨日的种种悲伤,换上一副笑脸,轻松地言道:“好,出发!”
文秀等人带着胜利的喜悦离开了洛阳,而不久之后,唐凯却带着失意,也离开了洛阳。
原来皇上见了巡按的奏折,知道他大义灭亲之后,并没有如唐凯所期待的那样奖赏他一官半职,而只是将王府赏给了他和天香。
天香从此不再是郡主,唐凯也做回了普通百姓。这让唐凯有些接受不了,在他的计划中,自己的人生应是平步青云的,怎么可能再走回头路呢?
今后该怎么办呢?唐凯心中十分纠结,难道果真如秀秀所言,要从一名讼师做起吗?难道我唐凯今生只可做“金牌讼师”,而再无其他出路了吗?
最终,唐凯决定离家出走,他要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放手一搏,他要走出洛阳,去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而临走之前,他下药打掉了天香肚中那个别人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此刻,天香已然无用,自己能留天香一条命在,便已经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