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压抑着心中的悲痛,飞快地眨了眨一双美眸,抑制着那已在眼眶中转动的莹莹泪珠,走上前去柔声安慰了昀汐几句。尽管昀汐丝毫不曾理睬,但秀秀依旧是一片真诚,轻轻握住昀汐冰冷的一双手,给这个失去了理智的女子以温暖和关爱。
段天广感动不已,抱拳称谢。
从段昀汐的房间出来,秀秀不解地问道:“段班主,五叔号称神医,医术超群,怎么不让他好好地医治昀汐姑娘啊?”
段天广长叹一声,颤抖着双手捋着满胸须髯,无奈地答道:“哎。当初我偷偷带着昀汐找过五弟的,而五弟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只是他说昀汐乃是心结难解,非药物所能及啊。”
“哎,心病啊……”秀秀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低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如水的美眸,微动的嘴角挂着无限的感慨,而心中已是一片凄然。不知怎地,她又想起了初来段家庄时救下的那位老妇人。
看过了昀汐。段天广让自己的妻子赵氏带着秀秀他们赶往邻村绣坊。
赵氏容貌平平,且早已是人老色衰,但性情温和。颇识大体。这几年,她一直在家悉心照料着自己的女儿昀汐,满心期盼着女儿有一天能奇迹般的恢复正常。她每天早晚都要在佛前为女儿上香祈祷,她甚至愿意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阳寿来换取女儿的清醒,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啊!
此次。段天广带朋友回来帮忙调查当年昀汐之事,赵氏虽也希望能真相大白、查出真凶,但她心中更期待着惩治真凶之后,女儿的病能因此好转,这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大心愿。
段天广送众人刚刚来到大门口,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刘大哥。等一等我啊!”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段嘉懿追了出来。小嘉懿一身粉红色的长裙,如出水芙蓉。更显青春俏丽。她急急地追了来,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只径直来到了刘飞的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言道:“刘大哥。带我一起去吧。”
文秀见状脸色一沉,眯起一双大大的美眸。紧咬着贝齿,假装不屑地一转头,昂头向天,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着刘飞的一举一动。
而刘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尴尬,他涨红了脸,低下头,狠狠咳嗽了几声,忙在心中酝酿着婉拒的言辞。
这时候,段天广几步来到了小嘉懿身边,神情严肃地劝道:“嘉懿啊,休得胡闹,几位公子是去办正事,如何能带着你呢!”
见段天广主动解围,刘飞忙微笑着附和道:“是啊,段姑娘还是在家中休息的好啊。”
小嘉懿一听这话,顿时撅起了小嘴,不高兴地摇着头,跨步躲过自己的大伯段天广,来到了刘飞的身边,大方地拉住刘飞的胳膊,坚决地言道:“不嘛,我就要去!刘大哥,我会听你的话,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你就带我去嘛……”
文秀一见小嘉懿的神情,便知这是小女子撒娇的本事,她不禁掩口而笑,暗道,这个小丫头,还挺执著。秀秀暗中观察着小嘉懿的神色,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心中又忍不住掠过一丝担心:难道这丫头就只是好热闹而已吗?如何这丫头就偏偏待阿飞非同一般呢?难道……
秀秀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愿意再想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暗笑着自己竟如此的心胸狭窄,自己这样揣度别人,不也是小人之心了吗?
想到这里,秀秀故意踱出了几步,离开了刘飞的身边。给他一点空间和时间,相信阿飞会处理好的!秀秀如是思忖着……
面前小嘉懿的亲昵之举,刘飞吓得赶忙挣脱开来,闪身退后了一步,毕恭毕敬地抱拳言道:“段姑娘,请恕在下实难从命啊!”
小嘉懿见刘飞推脱不肯,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就在她想上前一步继续纠缠之时,段天广及时展臂挡在了小嘉懿的身前,厉声言道:“嘉懿,不可胡搅蛮缠误了刘公子的大事!”说着,又转头望着刘飞,言道:“呃,刘公子莫要笑话,嘉懿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只管去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刘飞正窘迫不堪,见段班主言行坚决,急忙趁机抱拳向小嘉懿道歉,随即转身匆匆离开了。
小嘉懿望着刘飞的背影,心中懊恼不已,愤然转身,拂袖而去。段天广手捻满胸须髯,无奈地摇着头,心中暗道:只盼这丫头别再惹出什么大事来啊!
正房之中,薛氏见小嘉懿气呼呼地从门口跑过,便叫人将嘉懿唤到了身边。
“嘉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薛氏端坐正中,将嘉懿的小手握在手心之中,和蔼可亲地问道。
段嘉懿嘴角一撇,转头望着窗外,不情愿地答道:“老祖宗,没事的。”她知道祖母疼爱自己,但也不想为薛氏平添烦恼,因此未敢说明自己的心事。
薛氏侧目瞟着小嘉懿,一眼便看出她这是言不由衷、有所隐瞒,但她也并不介意,而是淡淡一笑,轻拍着嘉懿的手背,带着一丝忧郁言道:“哎,我的乖孙女啊,没事就好啊!祖母是老了,可是我这乖孙女却正是青春年少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一听此言,段嘉懿顿时羞红了脸,弯腰揽住了祖母的脖子,一边摇晃着,一边甜甜地言道:“嘿嘿,嘉懿不嫁人,嘉懿要一辈子陪着老祖宗!”
薛氏笑得合不拢嘴,眼眉一挑,满脸幸福地言道:“哈哈,那怎么行呀!我们嘉懿这么好的姑娘,将来定要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