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镇虎急得一拍大腿,脱口叹道:“哎,这药城里买不到,换又换不得,这可怎么好呀!”
李皓轩听着三弟的抱怨,突然灵光一现,抬头问道:“段神医。不然我即刻到其他县城里问问看吧,只是不知是否来得及呀。”
段天广听了,双目微狭。琢磨了片刻,随即言道:“只怕最近的县城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来回一趟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呢。”
李皓轩一听此言,立刻说道:“好,那就请段班主为我寻来一匹快马,皓轩这就赶去!”
见李皓轩一反常态。远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点沉稳,反而像罗镇虎一般冲动,文秀在一旁冷眼观察,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道:看来玉娇姐在李大哥心中的位置绝对不止一个“巡按夫人”这么简单啊!
可是对于皓轩的建议,段天广并没立刻行动。而是转头望着自己的五弟,还想要等一等这位神医的认可。只见段逍遥那嘴撇得更厉害了,板着脸小声嘀咕道:“哎哎哎。远水不解近渴,如此一来,只怕是要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喽!
此言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就在这时。云雷再次上前一步,来到了文秀的身前。微笑如春风一般地说道:“文公子,其实也不必如此麻烦,庐州城里有在下熟识的一家药铺,在下可以让亦风找那掌柜之人想想办法。”
一句话,如照进黑暗屋子中的一道阳光,让文秀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看到了些许希望。她一双美眸之中顿时闪起了熠熠的光芒,兴奋地问道:“真的吗?原来云公子在庐州城里还有这样的朋友!”
比起文秀的单纯,刘飞则显得更加谨慎些。他眯起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云雷问道:“云公子,皓轩他们想必已经是找遍了整个庐州城的,您所熟识的那家药铺只怕也是问过的了,我们又怎么好意思让亦风兄弟这样徒劳无功呢?”
面对刘飞的质疑,云雷淡然一笑,信心满满地言道:“这也未必呀!那家药铺初具规模,药品齐全,在下与那掌柜之人也有些交情,因此十分信赖。让亦风立刻就去问问,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若是亦风果真无功而返,李公子再出发也不迟嘛。”
听了云雷的话,众人皆陷入了犹豫之中。在这样一个决定生死的时刻,到底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段氏兄弟不是白玉娇的家人,此刻不好开口,只好等着玉娇身边的人来决定了。
而罗镇虎憨直,他知道,如此复杂的问题,自己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的,索性便不去想,只等着那些聪慧的人决断罢了。
与罗镇虎的简单相比,李皓轩则痛苦得多,他虽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可无奈凡事关心则乱,此刻他心爱之人身中奇毒,这已让他心如刀绞,纷乱如麻,简直理不出个头绪来,更别说作出这种关键判断了。
而同样智慧过人的刘飞却因为思虑过度,而让自己左右为难,身陷其中,犹豫不决。他只好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身边的文秀,希望秀秀可以和他一起决定此事。
文秀低垂着眼帘,浓密卷翘的睫毛正好遮挡住一双频频转动着的漆黑眸子。其实,她的心中已早有了决断,只是平时自己总是过于冲动,而今日里,若因自己的冒失之举而害了玉娇姐的性命,那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因此秀秀迟迟不敢发言。
院子里一片沉寂,这沉寂让众人的心中都愈发的慌乱无着了。文秀耐不住寂寞,轻佻眼眉,环视了一下众人,又急急地凑到了刘飞的耳边,悄声迅速问道:“要不就让云公子试试吧?”
刘飞知晓了文秀的心意,低头略略思索了片刻,颔首答道:“但凡选择,必有风险,但若是你信任这位云公子,那便不妨一试花开几度最新章节。”
得到了刘飞的支持,文秀的心中这才有了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到李皓轩跟前,伸手来取段逍遥的那张药方。
文秀嘴角上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这样的笑容让李皓轩和罗镇虎都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让他们心中感到踏实,仿佛眼前便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是这股力量、这点希望,让举棋不定的李皓轩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方子交给了文秀。
文秀手捧着药方来到了云雷的面前,神情凝重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云公子,拙荆的性命这就交到公子手中了!”言毕,将那方子痛快地递到了云雷的手中。
云雷望着秀秀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心中备受感动,也郑重地点点头,随即潇洒地一转身,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交到了亦风的手中,含笑言道:“亦风,你替我跑这一趟,务必将药拿回来!”
亦风尽管心中不满,他并不十分理解主人为什么要如此厚待这位文秀公子,但主人的命令,他又不得不服从。
于是亦风不情愿地接过玉佩和方子,气鼓鼓地问道:“主子,那若是人家掌柜的问起……”
亦风话还未说完,云雷便仰面而笑,朗声插话道:“哈哈,你不妨告诉他,我过几天便会去城里看望他了。”
“哦,好吧,主子,那我去了!”亦风谨慎地收起玉佩和药方,又向段天广借了快马,直接飞奔去了庐州城。
不一会儿的工夫,亦风便来到了城里一家“保和堂”药铺,让药铺的伙计代为照看着快马,自己径直走进了铺子。
这家药铺位于城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路口,位置不算上佳,不过看招牌、门脸的架势,倒像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大药铺。
铺子里此时并没有一位客人,小伙计瘦小精干,正勤快地拿着抹布擦拭着柜台上的灰尘,见亦风愣头愣脑、目不斜视地就闯了进来,心头十分不悦,忙几步凑到亦风跟前,一边收起抹布,一边冷冷地问道:“我说这位客官,您这是来问诊呢、还是买药呀?”
亦风才不搭理这位小伙计呢,还是径直地望里面闯,垫着脚尖,昂着头,找寻着“保和堂”的掌柜。
小伙计见状更不高兴了,气呼呼地一把拉住亦风问道:“喂,我说你是不是聋子的耳朵呀?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呢!”
那瘦小的伙计哪里拦得住强壮的亦风呀,亦风一甩膀子,便将这位小伙计甩出好远,“噔噔噔”抢了好几大步,差一点就跌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那小伙计便知道亦风是个得身上有功夫的,自然不敢随便接近,可是口中仍不依不饶地骂道:“这是哪儿来的混小子呀!你懂不懂规矩呀?哪儿有进门就这样乱闯的呀?”
亦风回头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厉声问道:“你家掌柜的呢?”
“你……你是谁呀你?来了就只找我们掌柜说话吗?”小伙计站得远远的,指着亦风鼻子问道。
“少废话!”亦风从怀中掏出玉佩,“啪”地一下扔到了小伙计手中,横眉立目地说道:“拿给你家掌柜的看!”
那小伙子机灵地接住玉佩细细端详了一阵子,脸色立刻大变,又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亦风,这才收起了满脸的怨气,变得严肃起来,疾风一般地跑到后堂去了。
不一会儿,那小伙计又回到前面,满脸堆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