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则转头叫来了仵作,认真询问了一下验尸的结果,并在反复斟酌之后,追问道:“你们怎知是那‘淫猴’作案,而非旁人呢?”
那仵作憨直地一笑,答道:“那‘淫猴’每每作案之后,都要在受害女子的肩颈出深深咬出了一个云状的牙印。咱们一见那红印,便知是同一个贼人作案了。”
这话,一旁的文秀也听到了,她上前一步,来到女子的尸首前,微微抬起那白布,亲自验看了一下仵作所说的“云状牙印”。果然,在严秋分的右肩头,牙印清晰可见。
勘验过了尸首,冯伦又将那女子的父母带到了文秀和何大川的面前。夫妻二人中年丧女,悲痛至极,相互依偎着哭得天昏地暗,口中只顾着要大人为他们的女儿报仇、缉拿严惩那恶贼,幸好,他们的大女儿严春分在一旁搀扶着爹娘,不住地劝慰着,情绪还稍稍稳定些。
文秀见状,忙让人又将严氏的父母带了回去,只留下他们的大女儿严春分问话。
原来,昨日大女儿春分陪着爹娘一起走亲戚,一夜未归。早晨回到家中,见屋内一片狼藉,小女儿秋分衣衫不整地死于床头,娘亲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大女儿春分唤醒了老人,悉心照料,让自己的父亲到官府报案。起初,老父亲还不愿张扬这样的丑事,想着自己认倒霉,忍着下口气。不想大女儿耿直,说什么也要叫官府擒住那狗贼,为妹妹报仇雪恨。老爹爹扭不过大女儿,只好请来了官府主持公道。
严春分哭泣着讲述完毕之后,又跪倒在文秀和何大川的面前,痛苦着请求两位老爷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那严春分亦如自己妹妹那般青春秀丽,不过比妹妹大一岁而已。听着她悲惋的诉说,看着她眼角那晶莹的泪水,文秀心如刀绞,双手搀扶起了严姑娘,沉痛地言道:“姑娘放心,本官定要擒住那‘淫猴,不再让他祸害无辜女子!”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啊!”严春分额头点地,诚然拜谢。
这样淳朴的姑娘让文秀突然觉得一阵愧疚。“淫猴”作乱之事自己早就听说了,但却一直不曾插手过问。若是自己多一点热心,主动向何大川询问几句案情,那何大川或许早就来请自己帮忙擒贼了;若是自己早就带人四处缉捕这个淫贼,虽不一定能立刻擒获,但多少是个震慑,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猖獗,或许儿妮便不会受害而死……
这样想来,秀秀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满怀着愧疚,又柔声劝慰了严姑娘几句。
春分见这位老爷的手中还攥着自己妹妹的荷包,那眼中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颤抖着说道:“这是妹妹亲手做的荷包,还特意到‘一品香’买了上好的丝线,谁想……”说着说着,春分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文秀低垂下眼帘,望着自己手中的荷包,终于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大的眼眸之中滚落下大滴的泪水。
刘飞见状,忙上前一步,挡在了秀秀的身前,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荷包,转身递给了严春分,亲自安慰了起来。而文秀则在刘飞的掩护之下背过身去,踱步至角落之中,趁人不备,拭去了那腮边的泪珠,调整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心绪。
刘飞成功地掩饰了秀秀的尴尬,又招呼着何大川和冯伦到茅屋外去看一看,说是自己尚有疑问。于是众人的注意力也随即转移,都跟着刘飞离开了房间,来到了茅屋的后面。
而满面通红、珠泪微干的文秀只悄悄地跟在最后面,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感激着自己身边的这位贤诸葛。
屋后紧邻着菜地,因此窗下较为泥泞。刘飞躬着身子在地上细细地查看着,一旁的何大川和冯伦完全不知刘飞所为何故。
正文 第六十二集 困难重重查案卷
一点心雨:刘飞是聪明的,他机智地为秀秀打掩护,避免了她的尴尬。任何时刻都不要让你的重要客人或者顾客在小事上陷入尴尬境地而出丑,否则,将来某个时刻你自己就会在大事上出丑,你信吗?
第3…62问:你能把握人与人交往之间的那点微妙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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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见状,紧忙凑了过去,与刘飞一起查验着地上的脚印。
“这是……‘淫猴’和受害人的脚印啊!”文秀边看边叹道,心中暗自佩服着刘飞竟能如此细心。
“对,看来那女子曾试图从窗子逃走,却被那贼人抓了回来。”刘飞专心地端详着地上的泥脚印,微微颔首答道。
“可与之前河边那脚印相同?”文秀忍不住问道。
刘飞长叹了一声,直起了身子,摇头答道:“不,大不相同。”
文秀略带失望地嘴角一动,本想着多寻出些线索,现在看来却是与之前的事情并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