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脸色一沉,撅起了朱唇,假装生气地嘟囔道:“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都没用上半分力气呢!”
刘飞一听这话。忙抱拳拱手,假装讨饶道:“嘿哟,那学生是该感谢大人手下留情了!”
文秀心中了然刘飞话中的讥讽之意。她狠狠瞪了刘飞一眼,挥拳言道:“怎么?皮痒了?还想再挨一拳吗?”
刘飞直盯着秀秀的拳头,脸上倒是不见丝毫的畏惧,仰着脸轻蔑地说道:“你若当真是精力如此旺盛,不如明日便随我一同走访。也省得你空有这一身蛮力却无用武之地。”
“哼,去就去!我才不怕呢!本官没有那么金贵!”秀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朝着空中一挥拳。带着后背上的伤口微微一阵刺痛。她剑眉一蹙,并不声张,只紧咬着贝齿忍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拳头,静坐在了一边。
细心的刘飞偷眼观察着秀秀的神情,从她的眉眼间便可猜到秀秀定时是得意忘形之下触动了伤口。
刘飞暗自嘲笑着这丫头的鲁莽,心中却又疼惜不已,不断自责自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刺激她。于是刘飞也不再随意调侃,只默默地将自己的查访笔录送到了文秀的面前,请她过目审阅。
文秀则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低垂下眼帘,一边认真阅读着刘飞的笔录,一边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一会儿,她才猛地一抬头,眨了眨如水的一双美眸,歪着头问道:“我听你不止一次地提到‘一品香绣庄’,这会不会也是本案的另一个突破口呢?”
刘飞剑眉一皱,漆黑的眼珠转了又转,颔首答道:“这个‘一品香’的确被两个受害女子的父母提及过……”
刘飞话还未说完,秀秀便急急地探身插话道:“对了,我还记得那个严秋分也是喜欢刺绣的。”
“嗯,对,那我明天去找来黄六平问一问吧。”刘飞点头言道。
文秀见刘飞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欢喜,抿嘴一笑,美眸弯弯如月,自负地说道:“嘿嘿,看来这案子进展顺利啊!可供查询的线索不断!”
刘飞一听这话,不禁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秀秀,低垂下眼皮,冷冷地言道:“这凶手的身份都尚无踪影,还谈什么进展顺利呢?”
一句话,如同一杯冷水,一下子浇灭了秀秀心中的那点希望之火。秀秀不高兴地嘟着嘴小声分辨着:“慢慢来嘛,欲速则不达呢。”
见秀秀脸色愈发难看了,刘飞便低头不语,不敢再招惹这位巡按大人。就在刘飞低垂下眼皮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看见了秀秀佩戴在腰间的那块半月玉佩,不禁心生好奇,随口问道:“咦,这玉佩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文秀笑眯眯地将那玉佩握在了掌心,柔声言道:“云雷云公子送我的。”
刘飞见文秀一提及云雷,那神色便不同以往,心中不禁一动,立刻警惕地小声试探:“哦,今天云公子来了?”
“嗯,他来告别的。”文秀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玉佩,倒是没有注意到刘飞神情的变化。
而刘飞则在心中纠结了片刻,最后面带羞涩地艰难问道:“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文秀眼眉一挑,眨着大大的眼睛诧异地望着刘飞,完全不解刘飞为何有此一问。她摇着头答道:“没有啊,只是告辞而已。为报救命之恩,他才送了我这块玉佩。”
“哦。”刘飞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心中早已闪出诸多揣测,其中他最担心的还是云雷将吸毒疗伤一事告诉秀秀,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云雷知恩图报,是个正人君子。”文秀自顾自地赞赏道,那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澈单纯。
而刘飞听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夸赞云雷,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他心中断定:这个云雷必定不简单!
第二天,刘飞找来了黄六平,询问有关“一品香绣庄”的情况。
而黄六平的回答则让文秀和刘飞甚为失望。
原来那“一品香绣庄”开业还不到一年,是由一位寡妇娄氏经营的。那娄氏已过不惑之年,膝下育有一女,闺名范芷清,是一位二十三岁尚未出格的老姑娘了。
那范芷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静静地呆在家中,帮着母亲刺绣赚钱。据说这母女二人的绣工相当不错,因此吸引了不少顾客,绣庄生意也十分兴隆呢。
黄六平走后,文秀失望地倚靠在了床头,微微闭上了双目,叹气道:“哎,我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呢,原来是徒劳无功啊!”
刘飞见秀秀心情低落,忙上前笑着劝道:“既然是重要线索,便不要如此轻易放弃了为好,我想,咱们也不要道听途说,还是得空之时亲自走一趟,毕竟眼见为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