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微微颔首,抬头四下里随意瞟了几眼,假装随意地闲聊道:“小二哥啊,在下几人都是外地客,也想在这条街上开了铺面呢。”
那小二一听这话,忙抱拳笑道:“哎呀,那您可真是有眼光了,这条街可是咱们庐州城里最热闹的街面了,小人先在这里恭喜您呢。”
刘飞淡然一笑,然后用手指着“一品香”,好奇地问道:“在下借问一声,对面那是什么买卖家,竟生意如此兴隆?”
店小二抬头望了望,脱口答道:“哦,一品香啊,那是家绣庄。”
文秀也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凑了过来,装模作样地问道:“哦,绣庄,十分有名吗?”
店小二憨直地笑了笑,伸出大拇指答道:“这位客官,看您说的,这‘一品香’现下是我们庐州城里最有名气的绣庄了。”
“比那‘吴记绣坊’如何?”秀秀探着头追问道。
店小二一听此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笑道:“看来客官您不是头回来我们庐州了吧?”
刘飞忙帮着圆场,低垂下眼皮插话道:“呵呵,是,前几年也曾来过。”
那店小二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要说起那‘吴记绣坊’,那是可是家老店了,开了有些年头了。小人曾听说这‘一品香’掌柜的娄氏以前就曾在那‘吴记’当过绣娘,专门负责教姑娘家们刺绣呢。”
文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兴奋地一跃而起,脱口问道:“真的?”
刘飞赶紧干咳了几声,权作提醒,秀秀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了回来,双颊顿时绯红如霞。
那店小二倒是并没有在意秀秀的一时激动,只是憨憨地笑道:“小的也是以前听人提过这么一耳朵,不知是真是假呢。”
就在这时,对面的“一品香”里走出一个人,店小二忙指着她言道:“快看,这位便是掌柜的娄氏呢。”
文秀和刘飞忙转头观看:这位娄氏一身艳红娇嫩的石榴裙,秋风吹拂之下,裙摆飘动,甚为动人,只是那眉梢眼角总有脂粉掩饰不住的深深皱纹,一下子便暴露了她的年纪。
那石榴裙的衣襟、领口都有金丝线的刺绣,花鸟鱼虫,各种图案,丰富精致,华丽漂亮,想来应该是她亲手所绣。只是这太过繁杂的刺绣装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倒是适得其反了。
文秀心中兴奋不已,这一个时辰的等待终于有所收获,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娄氏的身上,企图从她的一举一动上捕获更有用的讯息。但秀秀却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一身男装,如此大胆地盯住女人不放实在有些不妥。
那店小二见状,不禁心中暗笑:这位公子倒是奇了,竟喜欢年纪如此之大的女人!
刘飞见店小二掩口偷笑,忙站起身来,挡在文秀的身边,肃然言道:“嗯,想来应是个不凡的女子,一个女人自己支撑绣庄也是相当不易啊。”边说着,他边用手拉了拉秀秀的衣襟。
文秀这才匆匆收回了目光,尴尬地低眉一笑,随即便恢复了轻松的神情,满不在乎地随口言道:“就是,果然不凡。”
那店小二听了,忙凑到刘飞的身前,神秘地言道:“她可不是一个人啊,她还有一个女儿呢。”
“哦?她有个女儿?”文秀眼眸流转,嘴角故意露出一个坏笑。
那店小二见两位公子如此感兴趣,便又多言了几句:“她那个闺女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啦!到现在都没嫁出去呢!”
“这是何原因呀?”刘飞忙趁机追问。
“莫不是相貌丑陋?”文秀也闪动明眸,附和着猜测道。
店小二用手挠着后脑勺儿,笑道:“什么原因……这个就不知道了,她那闺女很少出门的。不过小的有幸见过一回,模样看上去倒还齐整……哎,可惜了。”
这时候,有人招呼那店小二添水,刘飞便一摆手,让他继续忙活去了,随后一转头,眯起小眼睛瞟着文秀,昂头言道:“怎么样?收获颇丰吧?”
文秀忙抱拳拱手,恭敬地附和道:“师爷高明啊!”可说完,她又扮了个苦脸,叹气摇头言道:“就是太费钱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悠闲地品过了香茗,两人又在“一品香”周边观察了一会儿,的确看不出什么破绽。
时值正午,文秀抬眼瞟了瞟已升到在头顶的太阳,对刘飞言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肚子都打鼓了。”
刘飞颔首,就在这条街上随意选了一家小店走了进去。这店面虽小,但饭菜却很可口,文秀和刘飞饱餐了一顿。
就在两个人回味着这里精致的菜肴之时,忽然听见有人在饶有兴致地议论一件事:
“喂,你们知道吗?当今二皇子擅自离宫,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啊!”一个儒生打扮的老人得意地向周围人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