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将这淫贼押进了知府大牢,刘飞派李皓轩和罗镇虎带人轮流看守这个重要的犯人,又着人请来大夫为伤者医治。
索性知府何大川所受的刀伤并不重要,也没有伤及筋骨,他的女儿何雪盈这才放下心来,由丫环们照看着回自己闺房休息去了。
料理好一切之后,已是半夜时分,忙碌的一个晚上的文秀和刘飞等人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秀秀躺在床上,起初还有些兴奋,辗转反侧不能安眠,不过很快疲劳便战胜了心头的那丝喜悦,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秀秀睡得安逸香甜,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总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清晨,温暖明媚的朝阳洒满整个庐州城,知府的宅院也被朝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文秀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却突然听得有人敲门。
“文大人!文大人!”
秀秀睁开惺忪睡眼,瞟了一眼窗外,见已是朝阳似火。她听得出,只是刘飞的声音,且那声调之中带着几分焦急。
难不成“淫猴”那边出了什么状况?秀秀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忙利落地一翻身,起身下床,一边在口中答应着,一边麻利地穿好了衣衫。
此时,刘飞正在门口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大门突然打开,秀秀一下子跃到了他的面前,急切地朗声问道:“师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飞一转头,见秀秀神色有些严肃,忙轻松地一笑,缓缓抱拳言道:“哦,大人放心,并无大事。”
“啊?”秀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双肩顿时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框之上,用手背一拍刘飞的肩头,愤然抱怨道:“既然没事,如何这般大呼小叫的?连个懒觉都不让我睡吗?”
话音未落,秀秀便忍不住困倦打气了哈欠,懒洋洋地展开双臂伸着懒腰。
刘飞倒是丝毫不介意秀秀的责怪,仍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躬身言道:“大人,是何雪盈何大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一愣,飞快地眨了眨如水的眸子,不解地凑到刘飞的耳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她找我?”
刘飞微微颔首,神秘而诡异地一笑,淡淡地言道:“对,段少辉不见了。”
“哦。”秀秀望着刘飞满含深意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无奈地嘴角一撇,轻叹着言道:“哎,好吧,走。”
秀秀刚要向前迈步,却被刘飞展臂拦了下来。文秀一脸不解地问道:“嘿,不是你一早起来急急地找我过去吗?这会儿怎么又不着急了?”
刘飞眯起一双小眼睛,不屑地瞟着秀秀,那嘴角都快要撇到耳根去了,哭笑不得地说道:“人家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你……”说着,刘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秀秀,冷笑了两声,言道:“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人家姑娘?”
文秀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调皮地一吐舌头,小声言道:“那你等我一下。”言毕,急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带上了房门。
原来秀秀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洗漱呢!就这样蓬头垢面地去见何姑娘的确不雅。
待秀秀整理完毕,刘飞直接将她引领到了留宿段少辉的房间。而此时,房中只坐着何雪盈一人。
刘飞上前一步,面带笑容,抱拳躬身言道:“呵呵,大小姐,文大人到了。”
何雪盈站起身来,款款几步来到文秀,低垂着眼帘,飘身一礼,略带羞涩地言道:“文大人,雪盈拜谢大人昨晚舍身相救,感激不尽,请受雪盈一拜。”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文秀忙伸手相搀,口中笑道:“何姑娘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官应尽之责!”
何雪盈又为巡按大人擒住那淫贼之事夸赞了几句,之后便话题一转,双颊绯红地问道:“文大人,昨晚替咱们挡下那一箭的壮士今早已不辞而别。雪盈尚未言谢,心中实在不安。雪盈知道,文大人是认识此人的,因此,雪盈想劳烦文大人……”
说到此处,何雪盈头垂得更低了,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竟羞涩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尽管何雪盈这话只说了一半,但文秀和刘飞心中却十分明了。秀秀转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抿嘴一笑,漆黑的眸子转动了几下,有意踱出了几步,来到雪盈的身侧,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姑娘,昨日你可看清这位壮士的长相了?”
雪盈偷偷瞟了一下文秀,便又低垂下眼帘,干脆背过身去,遗憾地叹道:“哎,昨日只顾着爹爹的伤势,却不曾留意那位恩公。今日醒来想起此事,恩公却已不见了踪影,因此雪盈才觉得心中愧疚的。”
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文秀心中倒觉得踏实了不少,她低眉略加思索,随后笑道:“呵呵,何姑娘,你不必烦恼,本官的确认识那人,改日定会将他请回来的,姑娘放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