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听后颇有些惊诧,她眨着一双大大的明眸,吃惊地望着薛氏,脱口言道:“啊?怎么会这样?”
而薛氏却不以为然,淡然一笑,眯起眼眸。神秘地答道:“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说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秀秀的肩膀,侧头问道:“我的巡按大人,如何呀?”
“这……”听薛氏问起。文秀倒是当真有些为难了,并非她心中没有主意,而是她不知自己的主张是否有违当朝律例。于是秀秀只好站起身来,几步跃到了刘飞的身边,主动问道:“阿飞,你说呢?”
见秀秀当众向自己的征求意见。刘飞羞得脸颊一红,但心中略喜,暗道:总算这丫头并未按自己的喜好胡来一气。
他低下头,略略思索了一下,随后微微颔首。见刘飞同意,秀秀转头望着薛氏,拍手言道:“好咧,那就依婆婆之言吧。”
可随后,她又眼眸一转,眼角掠过一丝忧虑。探身问道:“可是,婆婆啊,你手中现下只有一只‘鸳鸯盏’了,我若拿去了,婆婆你这戏要怎么演下去呢?”
薛氏一听这话,仰面而笑。摆手言道:“呵呵,丫头,这个不必担心。”言毕,她吩咐段天广从自己的内室床下暗格中取来了一个硕大的石盒。
薛氏用自己盘龙金杖上了一块铜雕配饰打开了那石盒,里面显出了一只精致娇小、碧绿莹透、镶满宝石的‘翡翠鸳鸯盏’。薛氏小心翼翼地将‘鸳鸯盏’取出放在了桌子上。秀秀等人的目光一下子被这宝贝吸引了去,口中赞叹不已。
薛氏笑呵呵地眯着眼眸,神秘兮兮地问道:“巡按大人,这宝贝如何呀?”
文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太美了。”
一听这话,薛氏再次朗声大笑,连一旁的段天广也跟着偷笑起来。弄得秀秀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为了何事。
刘飞偷眼观察着薛氏的神色,见她自那‘鸳鸯盏’取出之后,便未曾正眼看过,心中不由得一动。转头又细细打量这个宝贝以及那石头盒子。
这个“鸳鸯盏”虽然集珠光宝气于一身,那些个宝石无比熠熠生辉,但刘飞心头仍飘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抬眼紧盯着薛氏,谨慎地抱拳言道:“老祖宗,学生这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说来听听。”薛氏颔首言道。
文秀也好奇地转头望着刘飞,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口中小声问道:“喂,怎么了?”
刘飞朝着秀秀送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躬身对薛氏言道:“若是学生推测有误,还望老祖宗不要介怀才好。”
薛氏爽快地点点头,言道:“好。”
刘飞环视了一下屋中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缓缓言道:“学生猜想,这‘鸳鸯盏’恐怕不止一对吧?”
此言一出,文秀一惊,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眸,长长的睫上下抖动着。她伸手在刘飞的肩头狠狠一拍,抿嘴笑道:“哇,阿飞啊,我太佩服你的想象力了。”
罗镇虎也重重点点头,牛铃似的大眼一会儿看看师爷、一会儿又转头望望那宝贝,简直都不够用了。
而刘飞被文秀拍得身子一歪,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沉下脸、紧皱起双眉,狠狠瞪了秀秀一眼,心中暗道:秀秀啊,你就不能稳重一些吗?
薛氏听了这话,只嘴角微微一动,眉宇间倒是并无半点讶异。她只转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段天广,心中也在暗自佩服刘飞。
“天广啊,打开吧。”薛氏平静地言道。
“是。”段天广领命,上前来到石盒前,撤出了垫在盒子里的锦缎。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石盒里其实另有玄机。
段天广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石盒里的另外一层,让大家近前观看。
文秀三人凑了过去,低头一看,原来盒子下面一层里也摆放一对碧绿精致的“翡翠鸳鸯盏”,竟然和刚才那一只一模一样!
文秀不禁来到了薛氏的身边,摇晃着她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婆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薛氏轻拍着文秀手背,诡异地笑道:“正如你家师爷所言,这‘鸳鸯盏’不止一对的。”
见薛氏有意言辞含蓄、故弄玄虚,段天广忙解释道:“是这样,‘鸳鸯盏’被那贪官掠去之后,母亲生怕剩下的一只‘鸳鸯盏’有什么闪失,因此才特意仿做了另外一对。”
众人折服于这位老妇人的精明,纷纷叹服地微微颔首。
那薛氏轻叹了一声,言道:“虽为赝品,可依旧是做工精良,所用到的翡翠亦是上等精品,上面的宝石也都是货真价实,足可以与原来那对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