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满意地微微颔首,一甩袖笼,带着顾源来到了马家三少爷的尸体旁边。
“哎呀,这不是马公子吗?怎么会……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源一见到那男尸,便大跌眼镜,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如纸,口中哆哆嗦嗦地嘀咕起没完。
文秀眉心一蹙,转头凝视着顾源,略带威严地质问道:“哦?顾大人认识此人?”
顾源忙一抱拳,整理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情绪,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言道:“呵呵,回禀文大人,此人乃是马家的三公子,那马庄主与下官有些交情,他的三公子下官也见过数面,故而认得。”
文秀微微颔首,眼眸一闪,干咳了两声,尴尬地背过了身去。刘飞见状便知秀秀这是心中无底,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忙凑到她的耳边,掩口悄声耳语了一阵。
秀秀听得明白,调皮地抿嘴一笑,用力将刘飞拉到了自己的胸前,低声调侃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作弊?”
刘飞的身子紧贴着秀秀的胸口,感受着她胸前的那一股暖意和那一起一伏的心跳,一刹那间竟有些走神了。他忙用力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身子远离开那个敏感的部位,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却已经是弄得面红耳赤、眼神游离。
文秀望着刘飞那狼狈的样子,不禁掩口暗自偷笑。而刘飞狠狠瞪了秀秀一眼,轻蔑地小声答道:“你是当朝皇帝钦点的八府巡按,难道会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府?”
文秀迅速地一吐舌头,傲慢地一仰头,远望着蓝天白云,懒洋洋地朗声言道:“刘师爷,本官有些乏了,你代本官问问清楚。”言毕,故意踱出了几步。
刘飞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暗道:这丫头,又在使什么坏?我刚才明明已将如此询问交代得一清二楚,怎么如今她又撒手不管了?
无奈之下,刘飞只好轻叹了一声,来到顾源的面前,深深一礼,满脸堆笑地言道:“顾大人,巡按有令,那学生就只好得罪了。”
那顾源自是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作笑脸,勉强答道:“呃,呵呵,好,刘师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本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刘飞见顾源倒还并未打发脾气,心中略略踏实了些。他陪着笑脸,小心谨慎地问道:“顾人大,依您所见,这位马公子平日里性情如何?”
顾源手捻着胡须,思量了一下,诚恳地答道:“这位马龙马公子虽说有些年轻气盛,就喜欢游山玩水的,但性情倒还温和,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那么最近马家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或者马公子近日里遇到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刘飞紧皱着双眉,耐心地追问道。
顾源细细的眉毛一纵,转悠着大大的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慎重地摊着两只肥厚的手掌答道:“据本官所知,马家最近一切正常,并无不妥啊!”
刘飞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口中自言自语道:“既如此,他正值青春年华,为何要突然自杀呢?”
“这个嘛……”顾源也随着陷入了困惑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飞不甘心就此作罢,仍在耐心地启发着顾源,两个人似乎陷入了一场“持久战”。这时,跟着刘飞一同来到文秀身旁的乐乐也正在密切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她瞪大了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了哪一个关键的细节。
而白玉娇对这些个案子毫无兴趣,只坐在一旁的树下尽心照看着文小宝。小宝时不时歪着小脑袋东瞧西看,然后微皱起小眉头,稚气地问道:“娘,咱们为什么不走了呀?”
白玉娇亲昵地将小宝揽在怀里,柔声答道:“你爹又遇上了棘手的案子,小宝乖,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呃,那是什么案子呢?”文小宝好奇,穷追不舍地询问着。
白玉娇一听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小宝的脑门上轻轻一点,笑道:“你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想知道。这个呀,等你长大了,娘就告诉你,现在嘛,还早呢!”
文小宝用自己的小手抓住白玉娇的衣襟,撒娇着央求道:“娘,你现在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白玉娇嘴角一撇,长叹了一声,只得好言安慰着自己的儿子,让他尽快安静下来。谁知小宝趁着玉娇不注意,一下子挣脱开了母亲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开了。
白玉娇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想要追过去,却不想急躁之下,一个没留神,脚下站立不稳,崴了一下。脚踝的酸痛让她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玉娇只得焦急地高声呼唤着:“小宝,你不可以乱跑啊!快回来!”
文小宝倒是并没有跑远,而是三下两下地钻到了文秀的跟前,一把抱住了秀秀的双腿,扬起小脸,认真地问道:“爹爹,娘说咱们遇到案子?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