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湉回道,“是护手用的茶花油膏。”
“前两天听平儿说了他小姑姑的事,我就记下了。”
唐湉边说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包彩泥,坐到桌前用小木棍揉捏着做手工,他答应了要给孩子们做些小泥偶玩。
“这是宝钿推荐的,说是将这油膏抹在手上,可以保护皮肤不皲裂,现在是秋天了,天干气躁,你妹妹的手整日要做各种活计,更要好好养着。”
唐湉怕他多想,又保证道:“你放心,我不是觊觎你妹妹。”
秦曜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瓶揣在怀中,面上一片沉静,良久才道:“多谢。”
“不用谢。”唐湉低头捏着软泥,接着又问:“对了,你一个月俸禄是多少啊?”
“听平儿说你们过得不大好,平日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顿肉,你妹妹更是像样的钗环都没有。”
“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啊,你在宫里当差俸禄也不算低吧?”
秦曜跟着坐了下来,眼睛始终看着唐湉不停忙活的手,闻言回道:“俸禄确实不算低。”
“原先虽只是个三等的守门护卫,可是一个月算来也有二两纹银,足够一家过活了。”
“可是,我经常拿不到那么多。”
唐湉手里揉着一团黑色的软泥,不解的问:“为什么?”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多余问这一句。
这还用想吗?明明有工资却拿不到,那肯定是被人故意扣下了,他皱眉抬头问:“他们还敢扣你的俸禄?”
秦曜淡淡的道:“明面上自是不敢,可真有心总是能找到由头的。”
唐湉看哼了一声:“这些人也就是柿子挑软的捏的家伙!”
“无论怎么说你们家是开国功勋的后代,祖辈为了大渝朝奉献了一生,你爹和你大哥打了那么多次的胜仗没人夸,无缘无故的被人泼了叛贼的污名,那些家伙马上就相信了。”
“一个个的打仗不行,窝里斗倒是精通!”
唐湉愤愤的,他自认为和秦曜也算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同伙,那四舍五入就是朋友,当然要站在秦曜立场说话,“现在谁要是再敢随便扣你的钱,你就告诉我,我去修理他们!”
秦曜见他为了自己的事生气,唇角微扬眼底带笑,打趣道:“如今没人敢对我如何了,毕竟……我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
“他们正上赶着巴结呢。”
唐湉听出他调侃揶揄的口气,脸红了一阵:“你少打趣我,不装高冷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