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华阳午睡,他去见了贤太妃。
贤太妃自然不想给他好脸色,可她也不敢违逆摄政王,仍是带着宫人出来相迎。她虽已经三十五了,却仍旧明艳动人,和年轻时一样美丽,难怪当年最得宠。
唐湉对她态度不卑不亢,想着也不是来耀武扬威的,便将华阳的事说了。
“恐怕此事也轮不到王爷管。”贤太妃淡淡的说,“华阳是我的儿子,我自会管教。”
唐湉慢条斯理捧着茶,却没有喝上一口,只说:“太妃是个聪明人,当知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十一殿下是个好孩子,谢大人也有些手段。”
“可你们不要忘了,这朝堂究竟是把持在谁的手里,你们当真要与我作对吗?”
贤太妃脸色一白,“你敢威胁我!?”
“不敢。”唐湉不痛不痒的说着,“谢眠山虽死了,可也轮不到谢大人说话。虽然你们同姓谢,但此谢非彼谢,有些心思……我劝娘娘还是不要有的好。”
贤太妃握紧了手中的瓷杯,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从前形势危急,她知道明哲保身低调做人保全自己和华阳,现下也只是因为听了哥哥的话,以为有机会当名正言顺的太后才敢正面跟唐湉硬刚。
可她忘了,虽然摄政王如今行事远不似往常那般狠毒,却也一样无法轻易撼动,她想扶持华阳上位没那么简单,摄政王这是上门警告她来了。
唐湉把茶盏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和来时一样气定神闲的走出去,气势拿得足足的,他才不管贤太妃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反正警告过了她要是还不收敛,就别怪他打击谢澧了。
他确实做不到唐祺那么狠心,但现在的他也不像刚来时那样不通人事心软犹豫,为了华陵和孩子们,他可以学着去用那些手段。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这是新年的最后一天,却也最热闹,宫外据说会有灯会,唐湉拗不过孩子们的请求,将他们都带上一起去观灯,反正只要带足了护卫,应该也不出什么大事。
街上的花灯确实美极了,宫里那些个东西完全比不上,华陵牵着他的手伸着小脑袋到处看,到处都是新奇没见过的东西,他看什么都要欢呼,高兴极了。
唐湉和秦曜赵奕几个人轮流看护几个孩子,每个孩子身边跟了至少五个侍卫丫鬟,确保不会在人|流中走丢,安保工作做的很到位。
当然了,除了孩子们,唐湉也很喜欢看这些花花绿绿的花灯,这和以前在现代社会时逛得灯会感觉是不同的,他徜徉在人群中,和秦曜牵着手慢悠悠的走着,只觉身心舒畅。
秦曜给他买了一个大兔子花灯,说是和他很像。
“哪里像?”唐湉不解,拿着兔子灯舍不得放下。
“初次见你时,你就像个兔子一样,惊惶不安。”秦曜回忆着,“那时我却以为你是真的起死复生,还担心了很久。”
他这话在唐湉心里犹如一颗小小石子投进湖面,荡漾开一阵涟漪,有些念头也在脑中一闪而过,但现在却并不是求证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