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夏小姐饿了吧。”
“啊?”吴方越摸不着头脑,“那你说我这非洲还用不用去了?”
周哲目光怜悯地看他一眼,“你就祈祷祈祷一会儿老板出来心情能好点——”
他话没说完,三人就从餐厅出来了。
刑赫野自然地伸手去拉夏小梨一直紧攥着的破烂行李箱,不想却被躲开了。
刚下车的周特助,撑开大黑伞的动作一顿,敏锐的直觉告诉他。
这会儿过去,大概会死。
刑赫野眸色骤然沉下去,声音冷如冰:“什么意思。”
有些事,自己提出来,总比到时候位置尴尬被人打发出去的好。
夏小梨用一顿饭的时间攒了几分勇气,她用力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仰脸望着刑赫野。
“刑先生,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等您签字了,我会回去配合您办手续的。”
女孩乌眸沉静,话说得平缓温软,又郑重。
如果不细听,甚至听不出她话里藏得有些勉强的微颤。
像被一座巨钟重重撞了一下,刑赫野脑中一嗡,瞳孔微微放大。
“夏小梨,你……”
他抬脚要走近。
夏小梨却先退开了一点,终究还是心颤着避开了视线。
“刑先生,我信里说得很清楚的。”
久久悬在心口的石子,终于被亲手投下。
夏小梨来不及感觉到释然,浓重的酸涩,就伴着热意争先恐后地涌上鼻腔和眼眶。
她咬住唇,飞快眨眨渐湿的眸,不敢再多呆,拉着行李箱转身,快步朝识趣站在一边的陆清河走去。
“清河哥,麻烦你了,走吧。”
女孩纤瘦的背影被纳入别人的伞中,隔着一层薄薄的雨幕,明明距离还不过两米,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绝地永远消失了。
一阵邪风刮过,裹着淅沥烦人的雨水披洒到身上来,竟凉得沁骨。
滴滴答答的雨声,堪比世界上最恶毒不绝的诅咒。
刑赫野胸口剧烈起伏两下,黑眸盯着那两道身影,浓烈幽沉的阴鸷戾气浸染而上,手臂青筋迸起。
见鬼。
在胸口阴燃了一整晚的乱麻团,“腾”地爆起熊熊烈焰,转瞬烧光男人为数不多的耐心和理智。
见他妈鬼了!
他刑赫野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周哲抓着伞,惊恐地看着自家老板浑身戾气地冲入雨中,一把扯住夏小梨的行李箱,将人掼回怀里。
男人双眸猩红染怒,大掌卡住纤细的后颈,从齿缝吐出阴戾沉颤的暴喝:
“夏小梨,谁他妈准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