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怀孕了,他就该一脚把门踹了,直接把人绑回去,周逸明劝他别把人逼太紧,谈什么循序渐进,强扭容易适得其反。
全他妈是屁话!
你老婆怀着孕不给抱,不给亲,自己跑去住那保安亭里没保安的破烂蚂蚁窝,分居闹离婚,还饿肚子!
你忍得了?!
刑赫野忍不了,他派人盯着梢,自己硬生生忍了三天,额头上甚至憋出了一颗一摁就痛的大红痘。
混蛋夏小梨!心肠这么硬!
“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要应衬男人此刻阴郁狂躁的心情,落地窗外忽然覆满细细密密的雨点,半个小时前还亮着的天,顷刻间提前暗下来,预示着大雨将倾。
男人利眸沉沉压着,幽戾的浓黑在眼底酝酿。
“夏小梨呢?”
电话那头,王平安汇报:“夫人在京南路和两个朋友吃饭,一个是花店老板娘,一个是她的女同学,呃,吃的是老陈记的鸭血火锅。”
“……”
呵,没心没肺的小猪。
手机被扔到桌上,刑赫野冷着脸起身,脚下踩到一张纸,低头一看是张花店的订单。
男人捡起来,直接攥成团,抬手要扔进垃圾篓里。
忽然,他动作微顿,盯着手里纸团,眼底闪过狐疑。
订花,演奏会……
夏小梨为什么会突然说我去看演奏会?老子上一次去看都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
雨声如注。
旧楼道里,暖黄色感应灯亮起。
夏小梨手里拎着一根几乎有手臂那么长的铁棍山药,慢腾腾爬楼梯。
三个人一顿火锅从傍晚吃了三个小时,夏小梨直接撑到嗓子眼,要不是可乐困得开始闹腾,叶妙青还不想散场呢。
下着雨,是叶妙青开车把她送回来的,在小区门口看见一个蹲在屋檐边卖山药的老奶奶,鞋子都泡湿了。
两人把余下的几根山药都买了,夏小梨只拿了一根,其余的叶妙青直接车回家给老妈煲汤。
可真长,要是硬实点,能当武器使了。
夏小梨双手像猴哥耍金箍棒一样,把着山药咻咻咻转了几圈,差点被扬了一脸土。
忽然,她脚步一僵。
女孩站在楼梯口,警醒地盯着右前方拐角处伸出来的半个影子。
拐角里只有她一间房间,怎么会有人影?
夏小梨等了一会儿,见那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心里直打鼓。
她看一眼自己手里的大山药,片刻就放弃了棒打恶徒的想法,紧张地咽了咽嗓子,小心抬脚,无声往后转身想下楼。
谁知,在她刚走下两个阶梯的瞬间,后面就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庞大的黑影罩过来。
夏小梨吓得双手握紧铁棍山药,回身胡乱挥棍就打,眼睛吓得闭得死死的,又怂又凶巴巴地叫嚷:
“别过来!啊啊啊坏蛋!别过来!!!”
扎实的触感告诉她,她打着了。
夏小梨听见一道耳熟的闷哼声,紧接着耳边炸起一道怒吼。
“夏小梨!!!你活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