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坐得住!”苍伐说这话,语气很明显的暴躁。
一众护着白言梨的半妖和妖们面面相觑,出去的速度慢了那么些。
“还不快滚?”苍伐压低声音,妖气肆意震荡开来,走的慢的半妖和妖马上捂住嘴角,反应最为厉害的还是站在白言梨身侧的桃饱饱,可怜的花妖扑倒在地,张嘴就是大口的血。
苍伐沉着脸,看都没看上眼。
“先出去吧。”白言梨还坐着,伸手扶了把花妖。
桃饱饱垂着脑袋上的桃子,有些胆惧的望了苍伐眼。
“出去吧。”白言梨轻声,面上倒还那样,平静中带着点了然。
苍伐就受不了他这神态,这种时候怎么也该表现出点害怕,胸膛起伏,他等一屋子的护卫全部出去后猛的挥了下手,房门被用力关上,震得墙角往下掉灰。
“夫君怎么生这么大气?”白言梨闭了下眼,苍伐看到他重新倒了杯热水。
“你就不问问,”苍伐深吸口气,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外边怎么了?”
“绥服来了大妖,”从一开始,来妖喊出他的名字后白言梨就被护起来了,“您出现在这,是解决了吗?”
“你他妈倒冷静哈?”苍伐盯着人,觉着自己的情绪波动顿时变得有那么些可笑,怎么,自己还不如一个人类淡定吗。
“他们与夫君说了什么?”将刚泡好的茶盏往前推,白言梨抬起头。
苍伐盯着人的黑眸,幽深不见底,这种时候了白言梨的态度中居然带着点冷淡。
“你自己看!”变幻出带来的长剑,苍伐直接将其扔向大桌。
白言梨刚将那茶盏推向前,长剑砸到桌面后打翻了茶壶,滚动中将那杯滚烫的茶水撞翻。
“啊!”白言梨的手还没收回,被热茶溅上后没忍住痛,他捂着手背的同时惨叫一声。
“……”苍伐刚往前走了两步,见状皱起眉,下意识想上前,然而白言梨望了他眼,眼神平静无波,这让他马上止了步。
手背上很快就起了泡,白言梨忍着疼痛,另一只手摸上了长剑。
苍伐没想伤害他,是过于复杂的心情让怒火没法控制,他扔出那把剑,看到白言梨受伤后逐渐冷静下来。
“夫君……”白言梨抿着唇,半晌后抬头对他笑了笑。
那笑容很僵硬,配合着那双眼,无力中夹杂着丝认命的绝望。
“疼吗?”苍伐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冲来质问对方,而是后悔自己刚刚的动作太过莽撞。
“不疼。”听他关心自己,白言梨面上的笑容顿时真实起来,他摇了摇头。
“……”苍伐再吸口气,来时的怒火压下去不少,他大步上前停在白言梨对面,隔着中间的桌子,烦躁道:“你委屈什么?”
说不疼,可那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那般湿润,轻易勾起自己的负罪感。
“不是委屈,”白言梨仰着头,“是高兴,高兴夫君还在意我。”
“你别说太早!”苍伐伸出根手指,一眼看到人手中握着的长剑。
“夫君,”白言梨软声道:“我能站起来吗?”
苍伐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绥服的妖虽然走了,但这事情不算完。”
“夫君的意思是?”
“他们还是要你,”苍伐依旧背对着,一手放在前握紧成拳,“用你聪明的脑瓜子想想,落到他们手上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