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震惊中,犰狳一时做不出表情,可是那声“跪下”后他的双膝马上结了冰,被迫跪下后,双手双脚刚撑到地面,地下钻出的藤蔓便将他牢牢束缚绑死。
“怎么……怎么会是你?”结巴出声,犰狳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言梨手握着那朵黄色小花,只扫了他一眼,神情异常冷淡。
犰狳试着挣扎,膝盖上莫名结起的厚冰让他刺骨的疼,双手双脚上缠绕的藤蔓更是让他动弹不了。
“你们……”挣扎不脱,犰狳抬着头,他先看白言梨再看一旁的丹,慢慢的继续看向双手抱胸的当跋还有一众包围着自己的妖王,“你们这是干什么……”
“还没明白吗?”丹眼中这会可不只有一点点的同情了。
“为什么……”犰狳冷静下来,他望着丹,突然又扭头去看白言梨,“夫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要多谢你告诉我们耳鼠的异常,”丹笑着摊手道:“他确实不对劲。”
“你们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犰狳不笨,只看丹如今的表情神态,他确定自己是中了招,只不过还不清楚目的何在。
“知道啊,耳鼠是混沌府的残党,当年他并未和浑建立主仆契约,一直隐藏在背后替浑收集情报,就算是混沌府也很少有妖知道他的存在,”丹清清楚楚道:“浑死后,他私下里纠结了一部分混沌府和大嚣府的残余力量改头换面混入我们府中,一直在试图寻找机会杀死家主为浑报仇。”
“所以……”犰狳蹙眉道:“他那天偷偷出去见的就是那些残党,杀死家主,难道他们准备在这次动手?”
“是啊,家主闭关夫主又病着,多好的机会。”
“既然知道……”犰狳盯着那个自顾自玩弄手中小花的人类,不悦道:“你们为何不抓了他,反倒来找我的麻烦。”
“要抓他总得等他做出点什么,人类有句话怎么说的?人赃并获嘛。”丹满面笑容,语气还算温和。
犰狳皱着眉,他不笨,只是被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给迷惑了,这会,他心中浮现的细节越来越多,“所以你们安排了朱厌……”
“你也不是很笨嘛。”丹拍着手夸奖了句。
犰狳看着他身旁的当跋,对方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不对……”因为慢慢回过神来他甚至忘了挣扎,努力抬头将下巴对准当跋的方向,他道:“他拦着我追查,难道是……你们想杀死家主?你们是想借用耳鼠的手杀死家主然后再抓了耳鼠吗?”
“……”
“卑鄙无耻,你们好狠毒啊!”犰狳接着瞪向白言梨,“是你,是你觉着这样控制着妖府还不够,想完全掌控东府吗?”
白言梨本低着头,这会因为犰狳的怒吼,他慢慢抬眼。
手中的黄色小花继续旋转着,他勾起嘴角似笑了笑。
犰狳怒道:“你太天真了,丹和当跋怎么可能白白帮你,等家主死了,他们会拿你当傀儡,说不准你也马上要死了。”
“我说错话了,”听了这样的发言,丹当场翻起白眼,他举起双手看向当跋摇头道:“他就是个蠢货。”
“夫主怎么可能会伤害家主,他命我拦着你只是怕你打草惊蛇,”当跋粗声道:“若想伤害家主,朱厌怎么会得知消息。”
也对,想也知道朱厌会暗下调动妖军守卫在苍伐身边肯定是因为得知了耳鼠有问题,那么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他的?不是自己那就是白言梨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折腾搞出这么大的圈子来,为的……惊讶抬头,犰狳谨慎道:“你们是冲着我来的?”
“哇,聪明!”丹又拍起手,“恭喜你答对了。”
“你们……”将目光完全落到白言梨身上后犰狳沉声道:“你们是故意让我知道朱厌在府中异常活动,你们甚至用一些细节引导我以为他是准备对你动手!”
白言梨的视线从小花上落到前方。
犰狳还跪趴着,“你更是故意调动的妖军,因为要让我猜测怀疑,还特意从要服调动。”
“对了,”丹好整以暇的点头,“继续往下说,你都想明白了才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们还有意让我知道耳鼠有问题,为了让我更迷惑也为了阻止我打草惊蛇破坏你们的计划,你出来拦我了!”
当跋对视上昔日“同伴”的视线,无所谓的点点头。
“你们弄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刺激我行动!”事情都摆在眼前了,再狡辩也没意思,犰狳唯一惊讶的是白言梨的出现,“你们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早从一开始,”丹上前蹲下,“夫主就说你不对。”
“为什么?”
“那时候的东府可没有让你这样的大妖前来的价值,除非你有更深远的目的,”丹伸出手,犰狳动不了,他放肆在其脸颊上拍了拍,“家主只拿你当好玩,夫主没有,夫主从一开始就让我们留意着你,结果你看,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