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次相逢以来,这是沈之玄第一次如此认认真真地打量身前这笑得如此温柔婉约的妇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只是紧紧的几日相处,竟让他如此的难以忘怀。
直到这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忘怀。直到这瞬间,他才明白,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可是。。。。。。可是点点滴滴为何还能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是她太特别了吗?是这拥有两个灵魂的妇人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吗?
如今的她已经将这副身子完完全全地占据。就如她自己的一般,浑然天成。
而他,追寻了这么久,竟然还找不到可以将她完全击垮的要害。是找不到吗?还是他,根本从未努力过?还是他,根本就是舍不得。。。。。。
不,怎么会呢?不会的,不会的他恨她,恨她背信弃义,让自己置身于绝望的深渊中
沈之玄在水深火热里挣扎,可冷眼看着他,司远却一言不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而诧异地开口道:“玄竟然还有这等的好本领?那便允了云夫人,也好让本王见识一下。”
既然说是本王,那便是主子对属下的一道命令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沈之玄沉默半晌后,抱拳道:“属下遵命。”如此说完,他又转过头,挑衅地看着身前的妇人,傲然开口道:“那么,就请云夫人下赌约吧。”
很好,很好。这念头刚起的时候,她还担心这红袍男子会不屑与自己做赌,所以她才会说自己终生为他所用。只是不知那白衣少年此时这么说是何意。。。。。。
抬起头看着渐渐西沉的日头,云中秀缓缓开口道:“天气真好呢,入春以来,只下了几场滋润万物的细雨,基本上天气都是放晴的。秀娘不才,就赌一赌四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七月十二日,会下一场暴雨,并且。。。。。。持续半月之久。”
她的嘴角含笑,晶亮的眸子里是难掩的自信。似乎这一场天灾在她看来必将发生,这个赌约她也是志在必得的。
可是听了这话,沈之玄却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暴雨?还是半月之久?这是在说笑话吗?谁人不知南祺是最最少雨的地方?往年的这时候便已经是酷热难当了,今年算是三十多年来以来最最好的一个年头了。
暴雨这种事,南祺的历史上根本就是没有几回的,要是说暴风雪还差不多,要是说干旱那更是贴合。可是半月之久的暴雨她是从何听来的?
莫非。。。。。。她是深觉对不住自己,所以才故意这般说的?
从方才一脸嘲讽,到现在,他的表情已经渐渐凝重下来。顺着身前妇人的目光,他也看向了日落。不过只是一眼,他便沉声开口道:“你用不着如此自讨苦吃,我不接受这个赌约。”
柳眉轻蹙,云中秀苦笑道:“何来的自讨苦吃之说?公子是怕输吗?所以才不肯接受?”
沈之玄嗤笑道:“怕输?本座看你是疯了”
唇角一扬,云中秀同样嗤笑道:“既然不怕输,那公子为何不敢应?既然你让我下赌,那么岂有不顺从的道理?况且输赢是我自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干?你不盼着能早日将我千刀万剐吗?我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
两人在争锋相对着,司远在一旁则乐得自在。
见身旁的红袍男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轻笑着开口道:“既然云夫人已经这么说了,那玄便应了吧。只是本王还好奇一件事,云夫人口中的三件事,究竟是哪三件事?”
“公子”他的话音落下,沈之玄急急开口道:“公子毋需知道什么三件事,既然这妇人找死,那我便成全她七月十二日,是吧?好本座就与你赌上一赌本座预言,那一天将会是个极晴朗的好日子”
云中秀说那话是因为脑海中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可沈之玄如此说却完全是意气用事了。
什么极晴朗的好日子,他根本就是没有一丁点根据,完全是为了于云中秀较真儿才那么说的。
说完,他还洋洋得意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身前的妇人。
可将他完全拿捏住的司远,岂有不明白他的心中想法的道理?
没等那笑得越来越明艳的妇人开口,他轻声道:“玄,赌约先应下来,至于那日是何情况,今夜过后再说不迟。”
明明是好意的劝阻,可是那红袍男子在听完这话后,原本仅有的一点点犹豫都消失了。眉头轻挑,他曼声道:“公子不必担忧,之玄自有计较。不必看了,就算我不赌那日是晴朗的好天气,便是零星地下了几滴雨,又或是别的什么天气,这妇人也是输定了。因为。。。。。。她赌的可是连绵十日的大暴雨啊”似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
云中秀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么说确实是好笑的很。
虽然在那之前天气都是晴朗的很,便是想求一滴雨也是奢求,可是没有任何征兆的,那暴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