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州点点头:“好,我们应战,到忠义谷前吃午饭。”侧头看一灵:“你跟我去,到地头,我们再治病。”一灵合十:“阿弥陀佛,好的。”心中不自禁的担忧。
忠义谷前,铁血盟三堂人马整整齐齐排列。铁血健儿均着玄色劲装,头扎红飘带,天风吹拂,飘带飞舞,气势悲壮沉郁。
陆九州等人见了铁血盟如此气势,心中均是一凛。陆九州看陆雌英:“你以为如何?”
陆雌英马鞭一指:“爹爹,看他们三堂所竖大旗上写的字。”
陆九州几个依言看去,一灵也瞪圆了眼睛看。
铁血盟三堂前面,各有一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大字,血魂堂前面旗上写的是:杀一够本;血影堂旗上写的是:拼二赚一;血煞堂旗上写的则是:鱼死网破。
陆雌英道:“铁血盟的居心明显得很,铁血盟必败,但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的,以它现有的实力,舍命一拼,至少要去掉我们三分之一的力量,则在将来与青龙会的拼斗中,群英会同样会败亡。”
凌英三个面面相嘘,一齐点头,道:“小姐所见极是。”
陆九州忧心如焚:“我原以为,仇天图一死,铁血盟已是一盘散沙,将其三堂分而歼之,不费吹灰之力,想不到……想不到……”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一灵一直在为铁血盟担心,对绿竹昨夜所说的话半信半疑,这时听了陆雌英几个的话,顿时放下心来。他明白绿竹的意思了,三大派互存顾忌,此时铁血盟势衰,固然不是两会对手,但无论群英会还是青龙会,在吞并铁血盟的同时,都要顾忌到在同铁血盟残余力量对耗之后,实力削弱,而受到另一方的攻击。
一灵心想:“绿竹姐姐真聪明,利用青龙会来挟制群英会,则同样也可用群英会来挟制青龙会,这样一来,铁血盟虽是实力最弱的一方,只要内部齐心,反不必担心受到攻击。”
铁血盟阵前,独放着一把太师椅,一个年青人,懒懒散散坐着,仰首向天,一只脚甚至还搭在了扶手上。一灵认得她是女扮男装的绿竹,不觉脸含微笑。
陆雌英道:“爹爹所料本来不错,铁血盟三堂,古威与辛无影素来不和,谁也不服谁,白鹤年是个好好先生,并无枭霸之才,也莫想叫古威、辛无影服他。铁血盟必乱而未乱,关健应该是在这小子身上。”她指了指绿竹。
陆九州道:“仇天图有个儿子,自小拜在红衣老祖门下学艺,叫仇自雄,莫非就是他?”
凌英道:“据细作回报,铁血盟的新首领是他们的什么少盟主。”
陆九州点头道:“那就没错了,难怪古威几个老不死服他,原来是仇天图的儿子。”
陆雌英凝目看着绿竹,道:“古威几个服他,恐怕不仅仅为了他是仇天图的儿子。今日铁血盟摆出这个架势,其实并不是真要拼个鱼死网破,而是要以鱼死网破之心,叫我们心存顾忌,设此计的人,审时度势,高瞻远瞩,极其了得,还有昨日双峰岭一战,算计之准,用兵之奇,绝非等闲江湖莽汉所能为。”
陆九州惊道:“你说这一切都出自这小子的谋划?”
陆雌英肯定的点点头:“没有两手真本事,辛无影几个岂肯服他?”她顿了一顿,慢慢的道:“咱们这次,只怕真的遇上对手了。”
周万里拿过一张弓箭,叫道:“我就不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真能有什么本事,看我一箭射死他。”
“住手。”陆雌英急忙阻止,看着父亲道:“这小子摆这架势用意虽是唬人,但我们若不顾一切强攻,他骑在虎背上,却也不得不拼死一战,则真要叫青龙会坐收渔利了。此时表面上铁血盟弱而群英会、青龙会两强,其实互相制约之势并未真正打破,其中千钧一发,无论群英会、青龙会,只要一步走错,立即满盘皆输。”
周万里额头冷汗涓涓而下,低头道:“小姐所见极是,周万里急燥盲撞,差点误了会首大事。”
陆九州看着陆雌英:“依你说怎么办?未必就这么算了。”
陆雌英摇头:“不,群英会若想一统黑道,此乃天赐良机。此际铁血盟是一条落进陷阱的狼,虽困而凶,虽凶而难有作为。这时最好的不是去打它,而是想法叫它为我所用。合两派之力,先灭了青龙会,然后要杀要剐,那就全由得我们了。”说着,打马而出。
这时两方人马相距不过百余步,阳光下双方箭尖发出的寒光,刺目可见,陆雌英单人独骑冲出。一灵不自觉的担心,他在陆九州的背后,与古威、辛无影眼光已相对过数次,几乎就恨不得下令,不许放箭。
陆雌英直奔到绿竹座前十余步处才勒马停住,绿竹却仍仰首向天,并不看她。陆雌英盯着她脸,僵持良久,喝道:“阁下好狂的性子,便是你老子仇天图,也不曾如此傲慢。”
绿竹姿势不变,懒洋洋的道:“早闻青锋剑尼座下弟子陆雌英冷傲如冰,本少盟主不过学样而已。”
抬起头来,突然眼光一亮,盯着陆雌英,口中啧啧赞美:“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似闻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嫦娥再世,仙子临凡,美,真是美极了。”边说,边站起身来,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那才是真的色到了极点。
陆雌英容颜秀美,但一则她性子冷傲,二则贵为群英会会首之女,从没有男人敢似绿竹般色迷迷的看着她。心中恼怒,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做梦。”
绿竹摇摇头,似乎回过神来,笑道:“什么叫做死到临头,未必你群英会还敢打我们?”
陆雌英大笑:“不打你们,群英会数万人马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