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药王宗弃徒。
这应该才是丹阳子的本名,关于这位神秘老爷爷在上界曾经的过往,此刻好像已经被揭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飞仙神朝对肖潜下的是缉拿的悬赏令,对丹阳子下的却是绝杀令,从悬赏单来看,肖潜目前在逃,而这个所谓的神皇子,就是缉拿他的人,也是扶央所追随的人,虽然姜婵还未见到,但已经能大概想象这是一个极强的人物。
肖潜尚且被逼到这份上,那其他人必定更加艰难,心情开始变得焦急,强行将这些情绪压下去,姜婵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下方的深渊,罡风猎猎,先前有玉鼎的气息镇压,现在已经逐渐消散,深渊中的铁毛犬感知到麒麟果实被摘走,重现变得狂躁起来。
瘆人的吼声再度成片的响起,锁链拖拽的唰啦声越来越密集,有生物沿着山壁攀爬所产生的划痕声越来越快,在整片深渊中震荡不止,先前扶央嵌进去山体因为中空,在这样强烈的咆哮震荡下开始坍塌,轰隆隆巨响一片。
这样的动静引动了外面那些静止的空间,许多的“蒲公英花球”相互交叠,逐渐变成一个更大的花球,很快将半天山体笼罩,即将朝着这边吞没过来。
姜婵所在的石桥已经在摇摇欲坠,像一条绷到极致的弦,马上就要断了。
“走吧,”姜婵轻松的开口,“你不是要下去吗?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我不会飞,如果你不想我被磨成一堆骨灰的话,最好护着我点。”
虽然不知道玉鼎为什么要跟着她,但要下到深渊底部,玉鼎还是需要借助姜婵的掩护,来避免自己被一些不愿面对的存在发现,故此才大费周章的各种威逼利诱。
扶央已经被玉鼎弄死了,所以想在要找到去上界的路只能听玉鼎的,还是那句话,人的顾虑大多来自选择,当没有选择的时候,所有顾虑就都消失了。
至少现在看着下方那黝黑的深渊,姜婵的心情反而放松了,既然是旧冥府所在,那应该可以捞点机缘吧?至于危险,只要不弄死她,受伤什么的,毛毛雨啦。
玉鼎倒是很意外姜婵现在的爽快,倒也没有多余的废话,迅速指明了下落的方向,这次它倒是没拿姜婵的白骨当机甲开,而是给她覆盖了一层轻薄的结界,能保护姜婵在下落的过程中不被罡风所伤。
在姜婵跳下深渊的同时,那座细窄的石桥也彻底碎裂了,与被白光包裹的姜婵一起,没入下方浓郁的黑色深渊中。
而此时上界一处昏暗的空间中,一座乌金石台上,有着如深井一样的金色光束,将石台所覆盖起来,这些光束中有神秘复杂的符文环绕,层层叠叠,如同牢狱。
石台上是一名披头散发的黑袍青年,身体被禁锢无法动弹,只能从乌发中透出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前方神座上的金甲男子。
金色的符文光束如流虹,化作三个圆环,分别锁上黑袍青年的脖颈和双手手腕,形成三道弧形咒枷。
神座上的金甲男子神情淡漠,语气始终平缓,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既不愿意做我的追随者,那就做我的战仆好了,封仙咒枷已成,你终此一生,都将听命于我,为我而战。”
青年看了他半晌,忽而古怪的笑了:“你又不是姑娘,怎么老想着让人为你而战?你这癖好可有够独特的。”
金甲男子沉默,忽而手指一动,锁在青年脖子上的咒枷猛然一紧,刺入灵魂,青年脸色骤然一白,却丝毫不加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起来,嘴角血流不止,双目却愈发湛湛有神。
直到咒枷所带来的痛楚淡去,青年头颅低垂,乌金台上大片鲜红刺目,却依然咬牙撑着不倒下去。
“肖潜,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成为我的战仆为我战斗至死,是你的荣耀,不算辱没你。”金甲男子走下神座,朝外走去。
石台上的人突然嗤笑一声,金甲男子转过头来,眉头微皱,只见石台上的青年此刻已经重新坐好,脸色依然苍白,嘴角有大片血迹蜿蜒,可眼中却好似燃起了两促极其明亮的火焰,明明他此刻是个囚徒,却好像比金甲男子更像此地的主人,气势极强。
“神皇子,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肖潜笑了,眉眼齐飞,神采飞扬,又有些神神秘秘,“相信我,下次见面的话,我会踩烂你那张脸。”
神皇子冷漠的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嘴很硬,你最好祈祷自己可以活到你说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