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头噘嘴道:“它可是这儿最贵的马,要是再不争气,哪里对得起这个价格。但你为何要买这么贵的呢,我觉得那匹便宜的也很好。”
洛小头心疼钱,但贺兰山只一笑置之,洒脱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我就是得用最好的,不在乎这些阿堵物。”
胖娃鼓掌道:“兰哥儿说得好!”
洛小头瞪他,道:“净拍马屁,你听懂了么?”
胖娃叉着不存在的腰,昂首挺胸道:“听懂了!”
“那他方才说的什么?”
“我听懂了,却不告诉你!”
“你根本没听懂!”
“听懂了!”
“没听懂!”
贺兰山叹气道:“好啦,快上马车起行吧!”
胖娃脑子笨,但干起活却是一点即透,他很快学会了赶马车,并自告奋勇坐在前头赶车,贺兰山和洛小头则带着黄金坐在车内。
马车辘辘而去,而暗处两个贼人探出头来,一个道:“我先跟上这个火点(有钱人),你快去叫弟兄们来!”
“好!”
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兰山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后头,竟跟了足足三路人马,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厚待了。
贺兰山虽然坐在车里,但也完全闲不下来。胖娃会赶车,却不认路,贺兰山得一边看地图,一边不时探身出去指路——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北方小城盟关。
由于贺兰山极其怕热,他就做主选定了这个地方。听说那里一年四季气温都比较低,冬季尤其酷寒,最适合贺兰山居住,胖娃体胖也不怕冷,就只有洛小头需要少数服从多数了。
按照洛小头的话来说,他这是为大局做出了牺牲,到时定居下来之后,他非得住主卧才行。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连胖娃也没有和他争执。
一路无话,黄昏时,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贺兰山拍拍胖娃的肩,道:“咱们在这儿住一宿吧。”
胖娃停下马车,贺兰山率先入店,要了三间客房。但店伙计说没有相连的三间客房了,如果要住,他们只能两人住二楼,一人住三楼。贺兰山想着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答应下来。
贺兰山住三楼,洛小头和胖娃住二楼,那一箱黄金就放在贺兰山房中。沉重的大箱子,连胖娃搬起来都有些吃力,他好容易将箱子搬到三楼,又吭哧吭哧地帮贺兰山端了晚饭上来。
贺兰山温柔道:“谢谢你,别忙啦胖娃,快去休息吧,让店伙计给你送水沐浴。”
胖娃连声答应着去了。
贺兰山吃过晚饭,也叫了店伙计送水来沐浴。把身体浸在温热的水里,贺兰山长长地嘘了口气,靠在浴桶上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困乏袭来,贺兰山脑中昏昏沉沉。他没有多想,赶紧出了浴桶穿好贴身的中衣,而后从行囊中拿出一条系着五个铃铛的绳索,栓在窗户上,又拿了两个花瓶放在窗台。如此,只要有人推开他的窗户,铃铛响起花瓶砸碎,贺兰山立刻就能惊醒。
至于大门,他也有应对之法,即插好门闩,并将方桌推过去抵住。装着黄金的箱子,他则放在了衣柜里,衣柜门用他自己带的锁头锁住,钥匙挂在自己胸口。这样严密的防备,自然是为了那些黄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在出京城之前,贺兰山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临睡前,贺兰山再次检查门窗,这才放下心来,酣然入梦。
他并不知道,他这一番不过是未雨绸缪的准备,当真让一些人伤透了脑筋——
首先是在马市盯上他们的那一伙贼人。他们潜进客栈,趁胖娃不注意,在贺兰山的饭食中下了能让人睡得很沉的迷药,专等着夜深之后翻窗入室,盗窃黄金。
但等到真的开始下手时,贼人就发现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窗户轻轻一推,铃铛就响了一声,贼人硬着头皮再推,马上就感觉到窗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于是他们转战大门,自门缝伸进一根细铁条,将门闩一点点抬开。随着门闩被挪走,眼看着黄金唾手可得,他们脸上的喜色也一点点放大。贼人们迫不及待地推门,却又发现大门纹丝不动。
两个贼人气急败坏,阴沉着脸翻出客栈的院墙,和等候在外接应的另外两人凑在一块儿商议对策。
正在此时,一把雪亮的钢刀在黑夜里一闪,持刀之人无声逼近
不消片刻,四个贼人被这持刀之人打晕在地,他们被绑缚起来,扔进一辆四面封闭的拉货马车内。
马车踏着夜色往京城赶,第二日天明时分,马车进入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