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亲自来找我,肯定……”出租车到跟前,他不再说下去。
“到哪?两位师傅。”司机问。
“大禹洗车房。”
大禹洗车房很出名,出租车司机几乎人人知晓。他们两人在车上闭紧嘴巴,到了大禹洗车房前,他们下了车,还需步行100多米远就到铝合金、塑钢门窗一条街。出租车可以直接开到肥子铝合金装潢店门前,半路下车处于安全考虑。
肥子铝合金装潢店的卷帘门透出黯淡的灯光。关立波上前敲门:“鲁雅芬!肥子!”
布门帘掀开,白赤亮的肉坨子蹾在门前,鲁雅芬迷瞪道:“你,怎么?”
“找胖头有事。”
“俺刚躺下……明个不行吗?”上下一般粗的白肉坨子,像头肥胖的白条猪,她真没愧对光荣绰号,“俺今晚有事儿。”
“我们出去一趟,用不上个把小时,你先忍耐着,他回来你们再接着干。大长的夜……”关立波把一件美妙的事情说得有些不堪入耳,说,“还愣着干吗,去叫他。”
白肉坨子走进里间,因好事被破坏,嘟嘟囔囔道:“真会赶点儿,偏偏这个时候……胖头,起来吧,姐夫叫你。”
一听姐夫——关立波找他,齐胖头一骨碌爬起来,急乎乎地包赤条条裹赤条条,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出来:“关哥,进屋吧。”
“你赶快出来。”关立波问那件销魂的事,“刚开始,还是半路?”
“才爬上马背。”齐胖头将那被冲散的事说得隐晦。他问:“我用骑车吗?”
“不用,撒梭点(快)!孟哥在对过等着呢。”关立波催促,他朝里间喊:“肥子,姐夫走啦。”
“走呗,像谁欢迎你来似的。”里间传出埋怨的声音:“啥时来不行,非这个时候……”
“呃,我算把肥子得罪喽。”过马路时,关立波说。
“我们每日一歌,你搅了场子。”齐胖头低声音说,“她瘾贼大。”
“都说瘦女人瘾大么,她恁肥……”
“终归挨×没够!”齐胖头说得露骨、淫秽。
他们三人打车到红房子区,孟志惠照邢怀良说的,找到那条幽暗、阴森的胡同。他说:“这就是牛鞅胡同。”
“黑咕隆咚的。”齐胖头叨咕一句。
“最好让你的舌头休息一会儿。”关立波呵斥他,齐胖头没敢再吭声。
他们跟头把式地走完不很长的黑胡同,没遇到一个行人。可见此处相当冷僻。一盏白炽灯照亮了整个砖瓦房小院,铁大门敞开着,有三台摩托车和几辆自行车停放在院里,显然这就是应昊诊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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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死亡逼近(7)
“我用步量了量,从胡同口到诊所180多米。”从牛鞅胡同回来孟志惠说,“牛鞅弯的地方有个铁垃圾箱,胖头你就埋伏在那,待她走过来……摩托车别熄火,撤离方便。”
4
洪天震在他的办公室召集丁广雄、小路、林楚开会,研究下步行动。
“广雄说说情况吧!”洪天震说。
“是这样,我同林楚跟踪老鼠,他近期很活跃,频频出洞……”丁广雄介绍道。
坐在轿车里,丁广雄不时地看一本旅游小百科书,林楚静静坐在副驾座位上,聚精会神盯着保安看守的世纪花园大门。窗外5月最后一天的阳光格外晴朗。这些日子天空深蓝色,向下沉离大地近了许多。南湖公园树上仍有一些迁徙的鸟枝头啁啾,歌喉圆润,声调缠绵……
“山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丁广雄吟书上的词,他听见身旁的合颂声音:“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