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莲!”叶秋惊叫:“你——又有了?”
“什么时候的事?”曲南星自然也很惊讶,神情中有掩抑不住的兴奋。
最安静的该算是龙威了,他看着眼前这一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
文若莲想想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舍不得儿子,舍不得他,还是到了她该离去的时候。
这一次,没有秋子在身边,也许还得面对父母更心痛的眼神,她和肚子里的小孩又要撑过一段艰苦的日子。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凄苦地—笑,她转身走回楼上,她的东西本来就下乡,要收拾也是—下子的事。
曲南星随后进了他们的房间,看见文若莲正打开衣橱拿出她的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他皱着眉头问。
文若莲回头看他—眼,继续由衣橱里取出衣物。
“我要离开了,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为什么?如果是为了我对龙威他们说的话,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不经意中说出来的往往才是真心话。”
曲南星走过去关上衣橱。
“不要胡闹了好不好?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比平常。”
胡闹?
他以为她真有心情跟他闹着玩吗?
衣橱的门让他挡住了,文若莲于是把已经拿出来的衣物装进皮箱里,并提起皮箱。
“请你好好照顾南南。”说完她往外走去。
曲南星仿佛直到此刻才明白她是认真的,楞了楞赶紧追出去。
“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他在楼梯口追上她并拉住她问。
龙威和叶秋站在楼梯下,叶秋一脸担忧的神情。
“怎么了?若莲!有话好好说嘛!别这么冲动。”
“我只是死心了,跟冲动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说着试图甩开曲南星的手。“让我走吧!我留下对你无关痛痒,对我却是一种折磨;我不愿每—秒都记起自己是如何爱著一个永远无法爱我的人。”
“你听我说,事情——”曲南星想说什么,—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抚她。
“放开我,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离开这里。”
龙威在楼下开口:
“她现在是什么也听不下,不如让她在秋子那儿过一夜——”
“不行!”曲南星毫不犹疑地否决了他的提议。现在不说清楚她不会再给我机会了,说不定我又得花另一个一年多来找她。不行!她只能待在这里,哪儿也下能去。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楼上拉拉扯扯,叶秋在楼下焦虑地呆楞着,龙威则专注地看他们俩,越看两道眉皱得越紧。文若莲在拉扯间已经渐渐靠近楼梯;而她是个孕妇,实在不该这么胡乱使劲——
—
忽然龙威神情一紧,两三步跨上楼梯,口中喊着:
“别再拉她了,小心她的脚——”
话没说完已来不及了,文若莲脚一滑,手脱开了皮箱,整个人在一声惨叫中跌下了楼梯,穿著象牙白洋装的身子在一阶阶的阶梯上翻转,宛若一朵清雅的白莲。
幸而龙威早有了动作,即时阻止文若莲的身躯再往下趺。曾处理过多起意外事件的他回头命令尖叫不已的叶秋打电话叫救护车,并朝楞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曲南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