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司天塔,寻请夏。”
当言言姑娘的身影出现在高耸入云的司天塔下大殿门口之时,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的轮椅上的少女已经在等待,自道宫求学之时便已经是同窗好友的二人相视一笑。
言言姑娘走上前,很自然地推着轮椅,走出司天塔之外。
塔外是明媚的阳光,以及旬休日,极为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之间,两个姑娘缓缓向前行进着。
阳光照耀在请夏略显苍白的脸上,使得她的眼睛微眯,有些不太习惯,周围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同样让她有些新奇,正有些恍惚之间,便听到身后传来言言姑娘的清脆的声音。
“请夏,当我接到你的消息说要上街看看,简直把我吓住了,莫非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轮椅上的少女请夏听后微微一笑,同样笑着回应,声音不再是清丽沉稳的司天监指挥大脑,而是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许久未见,言言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这一趟上街,我可是带着目的,想找一样东西。”
“那我就要看看,这神京城还有什么珍惜事物,要让咱们无所不知的请夏女侠都要特地上街寻觅。”
言言姑娘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将整个身躯向前微倾,然后转头看着请夏的侧脸,而少女请夏面色不变,轻轻吐出两个字。
“琉雀。”
言言姑娘呆若木鸡中。
如果说异军突起的火锅是整个神京城美食界的强势新秀,那么位于神京城青龙门附近的琼浆馆就是经久不衰的老字号,吸引着无数本地或者外地的人前来品尝这号称琼浆玉液的汤面,本就对汤面极为喜爱的两位少女自然是不会错过,所以一人一轮椅的身影就出现在东城门的附近。
刚刚一接近,便看到琼浆馆的匾额之下,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年轻人的着装极为有意思,身上好几层的大棉袄,将自己包裹的像一头大熊,背后挂着大大的行囊,抬起头看着面前,轻轻开口道:
“月娥,我小时候在大夏南方求学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这神京城的琼浆馆,今日不管这儿的面多贵,咱们都要进去吃个饱。”
话音落下之后,其身旁的年轻少妇点点头,看着身边的丈夫眼里带着一丝心疼,她并不是心疼这价格不菲的琼浆馆汤面,而是心疼这一路以来逐渐降至冰点的气温之下,面色越来越青的自家男人。
两道身影随后走入这琼浆馆之中,而当那位年前人说出南方两个字的时候,身后坐在轮椅之上的少女请夏,目光突然一亮。
神京城是大夏的心脏,神州浩土中原第一雄城,每日来往的人流不知凡几,而琼浆馆又是必去之地,所以其内有个极为有趣的现象。
外来的游客更喜欢坐在大堂之中用膳,相互聊天打趣,交流着神京的见闻,而本地的神京人士,则更喜欢坐在偏厅,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自幽州饮马镇而来的年轻夫妻二人,坐在热闹的大堂之内,听着周围口音各异的交谈声,等待着美食的到来。
由于馆内的温度颇高,年轻书生元白的面色恢复些许红润,整个人也变得活泼起来,不时还与周围的人交谈一番。
“请问,你是自南方而来么?”
一声清丽的声音自元白身后响起,随后年轻书生和李月娥转身,便看到两个豆蔻年华的年轻少女出现在身后,二人都生得极为水灵,像是冬日里飞舞的雪精灵,吸引了整个大堂内的全部注意力,嘈杂之声逐渐减弱。
年轻书生元白微微一愣神之后,便笑了笑,开口回应道:
“在下自幼于大夏最南方的抚州长大,不过此时已经与妻子在幽州定居数月有余。”
“那你能否告诉我,南方的琉雀与这神京城又有何不同之处呢?”
淡淡的询问声自坐于轮椅之上少女的口中传出,看似极为简易的问题,却将在场的所有的食客全部都难住,久久难以回答。
端坐着的年轻书生,微微一思考,然后轻声回应道:
“在南方,琉雀是最平常不过的鸟类,无论城镇里还是野外都随处可见,叽叽喳喳的,而且极会下窝,小时候我等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捉这琉雀,但是北方则不然。”
“先生是想说在大夏北方,琉雀就成为了稀罕物,特别是这神京城,这琉雀就几乎全部销声匿迹。”
“正是此理,所以南北方琉雀的区别应是北方的琉雀,更耐寒,更聪慧,更会保护自己,因为笨的都被冻死,吃掉了,但是反正而言,并不是南方的不够聪明,而是环境太优渥,没必要而已。”
“先生言之凿凿,当得一拜。”
轮椅上的少女请夏,对着面前的年轻人低头一礼,后者赶忙摆手,开口道:
“哪当得什么先生,只是一介书生而已。”
听到年轻人自称书生,而气氛又显得沉闷,所以之前与其相谈甚欢的一位北方豪客,眼珠子一转,顿时起哄道:
“咱们神京城也是文人墨客颇多,那我等就考考你这位年轻书生如何?就以刚刚这位姑娘所说的琉雀为题,咏南方琉雀,也让我等北方之人见识见识南方的雀儿是何等模样。”
话音一出,获得在坐食客的一致认可,纷纷跟着起哄。
“这有何难。”
年轻书生也不恼,站起思考了一会,随后笑着开口说出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