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南部与明州的交界之处,虎跳峡。
虎跳峡作为神京以南的唯一天险,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所以此处设立了一座大型军事要塞,并且重兵把守,而前些日子,此处的上空就爆发过山海图天罚和空帝的惊天大战,几乎将峡谷之上的天穹都全部打碎,就连如今,峡谷两边的峭壁之上,还有气势交锋,烈焰和圣光爆裂之后所留下的破坏痕迹。
此时,峡谷之内,两头异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狂奔疾驰,异兽极为庞大,其体型与大夏重骑白蹄乌相比,都要大上整整两圈,踩在地面之上,发出闷雷一般,有节奏的轰鸣声。
狰狞无比的头颅,短小锋利的前爪,长尾,直立奔行,蛮荒嗜血的气势不断向外喷涌。
大夏西南蛮林最顶级的掠食者,丛林暴龙。
“爷爷,我们日夜不停的赶路,距离神京城应该快到了吧?”
一头小一号的南蛮暴龙之上,传来一道粗旷但是年轻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而另一头暴龙之上,端坐着一位仅穿一件兽衣的老者。
老者的面容黝黑,虽然坐着的个子并不是特别的高大,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就像是一尊蛮荒巨人,属于丛林内原始爆裂的气息蕴含其中,转头看向四周的景色,眼神之中含着追忆之色,淡淡开口回应道:
“过了这处天险虎跳峡,就是幽州,而中原第一雄城神京,就在幽州境内,所以咱们快到了。”
“也不知这神京城,究竟是何模样,是不是就如爷爷和我说的那样,繁花似锦,应有尽有。”
老者身边的年轻人,语气之中带着兴奋和期待,情不自禁地再次拍了拍坐下疾驰的南蛮暴龙脑袋,后者化作一道黑光,速度再上一层。
看着眼前孙子的热血模样,兽衣老者只是笑了笑,深邃的眼眸之内继续细细地打量着周围,就连峡谷之上的每一道裂缝,每一块凸起的岩石都不放过。
他上次看见这天险的峡谷是五十年前,众人在此为他送行前去西南蛮林,而再归来时,已经须发皆白。
故地再临,但身已老,泪目。
半刻钟之后,虎跳峡雄关在视线的尽头显现,同时大夏西北的寒风自前方吹来,却也无法冷却前方年岁尚且,少年人的激情,一阵欢呼之声从暴龙之上响起,声传老远。
但是越靠近神京城,老者内心的悸动就越深。
近乡情更怯。
虎跳峡雄关之前,一标军队已经在静静等候,红甲红盔,滚滚的血气狼烟滚滚而上,使得雄关的天空出现了一轮朦胧血日。
捧日军最前方,副指挥使江屠,缓缓出列上前,对着前方极速而至的两头暴龙,右拳捶胸,行了一个郑重的大夏军礼,同时张开嘴,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标下捧日军副指挥使江屠,奉白帝宫皇太孙殿下之命,于此迎接西蛮王,老爷子路途甚远,舟车劳顿,辛苦。”
南蛮暴龙之上的一老一少,从上跃下,然后同样举拳捶胸,随后老者缓缓上前,来到江屠的面前,虽然其身高只到后者鼻眼处,但是这位平日里极为骄傲的北安王第三字,却低垂头颅,神情恭敬,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路。
“你的父亲可还无恙?”
一行人走入这虎跳峡雄关之内,西蛮王苍老浑厚的询问声响起,走在侧后方的江屠面色犹豫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叹息。
“父亲他,哎。”
龙行虎步前进间的西蛮王听后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转过身子,目光严峻地看向江屠,随后一字一句地问道:
“五十年过去了,他都老了,还是那副德行?”
“近几年他身体不好,收敛了很多,但是前段时间,他将手伸向了大哥新纳的妾室,大哥一怒之下,直接离府去了天门关。”
北安王第三子江屠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无奈,还有些羞愧,面前的西蛮王双目一瞪,犹如南蛮丛林的巨人发怒。
“新帝登基,你父亲也接到诏书回京述职,等到了神京,我就去阉了他。”
与此同时,自东向西,前往神京的路途之上,同样有一支队伍,队伍之中有一辆极为宽大的马车,伴随着妙龄女子,充满诱惑的娇笑之声,不紧不慢地向前。
一路之上莺歌软语不断,还夹着沧桑老者的大笑,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池。
而城池之前,一队黑甲黑盔甲的幽翅军,无声伫立,在白日之下,像是幽灵一般若隐若现。
宽阔的马车于城池前停下,马车之内一位蒙着双眼,穿的花花绿绿,正和一群女子嬉戏打闹,玩捉迷藏的老者停下了动作,掀开帘子,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那最西北处,那座雄城,喃喃开口道:
“神京城,神京城,又回来了,又回来了。”
第0253章清醒
大夏三王。
北安王镇守极北雪原与中原唯一的通道,天门峡,虽老北安王平日里不问事物,寻欢作乐,但是其江氏一族后代才能辈出,而且冷厉果断,手里头染了不少雪民部落的鲜血,杀的那些桀骜不驯,不服就干的极北雪民,一来这天门峡进行贸易之时,各个乖的跟孙子似的。
西蛮王则镇守大夏最西南的南蛮丛林,闷热潮湿,却又地形的复杂的森林之内有着数量中众多的荒民和荒兽,未开化的荒民部落原始且排外,仇视中原人士,常常冲击人族防线,极为危险,而且丛林之内还有大夏八大禁地之一的巨人之谷,所以西蛮王所处的地域最是危险,也最是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