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锦也不深究,继续道:“若是我们能养羊,把羊毛剪下来,可以织造成羊毛衣和羊毛毯子,把这些东西销往都城,那些个世家肯定挣着抢着要。”
“小哥去哪里找懂得织造羊毛衣和羊毛毯子的人?”姜元羲挑眉问道。
“那边的邻居。”姜伯锦指了指西北方,意味深长的意有所指。
姜元羲凝眉沉思,“你要去找边康人来教?”
北梁边疆的西北方,就是一片大草原,那里是边康人的地界,边康是游牧民族,不过因着人口稀少,倒是少有敢犯边境的。
说起来,丹阳县是最靠近那片草原的北梁边镇县城了,可惜边康人从不敢越池一步,谁让丹阳县无论男女,人人几乎都能算得上是“孔武有力”呢?
丹阳县之前的刺头们没有去边康耀武扬威,边康人已求之不得。
若不是嫌弃边康女子身上带着膻味,刺头们恐怕就会上演“强抢民女”的戏码了。
“是,术业有专攻嘛,像朱先生这般熟悉农事的,当然让他统领农事,像边康人熟悉羊毛毯子和毛衣织造的,自然是请他们回来把我们的人教会。”
姜伯锦这些日子问了不少百姓,得知边康人养牛羊很有一套,早就暗搓搓的开始打起主意。
缺羊?从邻居那里买回来养嘛。
不会织造羊毛?从邻居那里请教嘛。
不会养羊呢?不若把邻居留下来,帮着他们养?
术业有专攻嘛。
在姜元羲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亲爱的小哥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奸商,此时此刻正想着如何物尽其用,剥削到底呢。
连丹阳县的百姓都不怕边康人,姜元羲就更加不怕。
她想了想,肉不怕多,冬天来临,若是羊毛多了,也能让军中将士也有个防寒之物,当下就答应,“那就拜托小哥了,此事小哥一手统领,看中哪块地就回来予我说,我会命人帮你圈出来,同样作为县衙的属地。”
姜伯庸笑得有些奸诈,“五娘放心,小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元羲不禁摇摇头,莫名就为边康人担忧了起来,遇上小哥,不会被卖了还帮着数银子吧?
见两兄妹商量完了,朱学真掏出一物,“五娘子,幸不辱命。”
姜元羲只看着卷起来的鹿皮,心也微微跳得快了些。
接过之后摊开,整整铺满了一个案几。
姜元羲似是看着金山银山,看得目不转睛,哪怕她能一目十行,也看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两人也不催她,由着她看。
好半响之后,姜元羲吐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朱学真,“辛苦朱先生了。”
朱学真摇摇头,“不敢占功,常先生功劳更大。”
这幅丹阳县的舆图,最大的功臣还是常明义。
姜元羲眸子看着舆图上某一处,定定看了三息,心下做了决定。
“朱先生和小哥今儿劳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洗漱一番歇息,等其他人回来了,我们再一同用饭。”
姜伯锦和朱学真也未推辞,告辞离去。
片刻之后,阿方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封信,有郑晗写给家里头的,也有阿方写给郑幼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