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太太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阮梢手里紧攥着检查报告,骨节发白。
一直陪同的小护士微微蹙眉,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她发白的唇道:“其实还是有治愈机会的……”
阮梢却抬起头对她温柔一笑,明媚而美丽。
“谢谢啊,请问那个检查费用在哪里缴?”
“啊?费用有人替你交过了,就是送你来的那位。”
“谁啊?”
“一位个子不算太高,有些胖,走路有些跛脚的男士。”
阮梢脑中瞬间出现了总监大腹便便的形象,小护士说话还真是委婉,就和安慰她时一样。
阮梢省略了那个老太太看她时的怜悯与避之不及,只说自己加班后当着一群同事面晕倒,给人吓够呛。
第二天从公司大门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宛若重获新生。
终于辞职了——
她解放了。
她找上房产中介。
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那套老破小学区房,就算是急售,也能卖得上不错的价钱。
赵谟轻笑一声:“所以就把房子卖了?”
“嗯,我这是用冰冷的家换一串串温暖的数字。”
赵谟没有反驳,不置可否,他垂眸暗想细细计算自己这些年到底攒下多少积蓄,似乎还不算差。
起码够她用。
相比于这个他更担心她的身体,他语气关心:“身体怎么样了?”
“走出来就好了呀,不加班不熬夜饮食规律,放松心情……”阮梢絮絮叨叨说服他自己是真的没事,更像是说服自己。
原谅她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真实的病情,连她自己都用了好几天才接受,承担离别太痛苦了,她不想他难过。
阮梢知道赵谟喜欢她,其实她也喜欢他,所以才舍不得他伤心。
他的师傅死在了他面前,这种残忍不能再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