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宇轻声语又半搂住她,
"你太瘦了,回永川就请我母亲,好好替你养养身子。
我母亲人很好,你别害怕,她是个慈善温和的人。"
朱茉不安的问,
"那永川呢?永川也好吗?
如果永川有天也变得跟南陵一样,可你又不在我身边,那我该怎办?"
刘宗宇笑着,捏捏朱茉的鼻子,
"永川很好,有周太守在,永川永远都会好,他是个非常爱护城民,也尽忠职守的永川父母官。
若不是他的运筹帷幄,永川可能早就陷入跟南陵一样的困境了。"
朱茉有些不解,抬头一望,眼神里像是闪烁着,还像是个未知心事的少女,她问,
"真的会有那么好的父母官吗?可是人终究不会长过百年,南陵也是在短短十年之间,慢慢地风云变色,像是有种无形的鬼魅,他们在南陵的天空上,缓缓地蚕食掉这里人的生气跟朝色,从此南陵的天就是黑的,仿佛永远都不会亮了。"
刘宗宇亲了朱茉的额头一下,
"我会死守永川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是永川人的责任,更别说我的母亲跟爱妻都会老死在永川,被永川的山水给滋养着,这叫我怎么能割舍,那块于我有恩惠,甚至予我安乐跟快意的地方?永川人是配得上有周太守这般人物的。"
朱茉听见刘宗宇的最后一句话时,心里甚至是有点酸涩之气。
她不解,难道他们南陵人,就不配跟永川人一样过着那些安乐的日子吗?
朱茉眨了眨眼的问他,
"刘郎生于南陵,也曾是南陵人,对南陵也会有如此深重的爱念吗?"
刘宗宇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朱茉的肩上,随后缓语,
"南陵并不善待我母亲与我,欺我孤儿寡母,因此哪能有爱念,只怕有恨意吧。
若是实地脚踏的土地上,只会吸附着农民深陷在泥凿之地的腿血,这让农民何爱?
若是仰头手执的旗帜上,全沾满着子民的鲜血,这让子民何爱?
若是虚妄空想的政令中,都把女人的身子做驴来产崽拉磨之用,这让女人何爱?"
后来,刘宗宇慎重的亲了下朱茉的额头,
"你别害怕,我会亲手把你送到永川之境,周太守于我如兄如长,人也重情义,
不管我能不能活着回去永川,他都会照顾你跟我母亲的。"
朱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娇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埋在他的手臂间哭泣,几乎不止的想把这些酸楚给哭完。
朱茉不想啼悲,可是面对这等正人君子,她就是心虚不止,她始终是骗了他的。
她根本就不是刘宗宇眼里的那么纯真美好,在这些最难过的日子里,为了活下去,为了能不被家里人当成累赘,她跟勾栏里的娼妇就没什么两样。
为了给生病的弟弟熬粥需要水,她被村长家里的傻儿子破了身,后来四处都没有吃了之后,她到城里为了给家里多讨要一袋米面,被高门大院里,一脸横肉却满腹肥油的管事,骗到柴房行淫,谁知被后院里的厨子撞破了此事,她在离开之前,竟就被厨子给绑到米仓里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