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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树中学的空气夹杂着雨过天晴后的泥土清香,几个月的别离把路边的小枇杷树催长高了几米,枝叶繁茂地向秦小豆伸出了欢迎的橄榄枝。
当秦小豆从敞开的军绿色卡车上踏出一只锃光瓦亮的翘嘴儿皮鞋,踩着水泥地面,一股脚踏实地的真实感油然而生。
可李钉的同事们却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因为秦小豆的归来,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她上穿一件质地优良的的确良女式中山装,脖子上还披挂着一条雪白雪白的水貂皮小围巾,与剪成了瘦月式的波波头小短发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颜色。
下身穿的是一条水粉色齐膝小裙,淡色小袜和雪白的小皮鞋。
她下车动作优雅,表情从容大方,身上再没了曾经的小傻妞进城的仓皇、拘谨,她灿若星光的眸子从容地四下望去,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唇角的小梨涡荡漾着幸福和开朗。
“这,这谁呀?”谢寻芳站在二楼栏杆边,把鼻梁上的眼镜扶好,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谁。
白莎莎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李钉的车子,第一反应是去迎接李钉。
可看到李钉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打扮入时的女孩,一张俏脸登时沉下来,拉得比鞋拔子还长。
“还能有谁?我就说嘛,秦小豆一走这么久,天下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这不,李钉就找了个秦小豆提鞋都不配的女人来替代她!”
她话里的醋味很浓,谢寻芳乐得见到白莎莎暴跳如雷的样子,要不然怎么凸显自己的沉稳理智?
“我说白老师,曾经我真的以为你和李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后来李钉娶了柴禾妞秦小豆,我也始终坚信,他俩是迟早要离婚的。
你们一起去省城培训、出差,哎,现在好了,李钉是节节高升了,你却还在这个穷乡僻壤里拈酸吃醋,真是难为你了!”
谢寻芳语气平淡地说了一车话,时不时用眼角余晖瞟白莎莎的反应。
见那张自诩漂亮的小白脸拧巴地皱成一团,她心里就痛快得像吃了辣椒的嗓子一样,舒服!
“谢老师,你以为谁都像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都订婚快一年了,那个谁未婚夫也天天往你房间里跑,怎么没见他娶你呢?不会是玩玩而已吧?”
不知为何,白莎莎一反常态地智商在线,竟把反讽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
谢寻芳本以为她要气冲冲地下楼找李钉干架,无比撵走那个时髦女生才肯罢休。
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想了!
“你,你你!”谢寻芳气得鼻子冒烟,你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
“哼,你不是嫉妒人李钉高升吗?你去啊,就找钟校长说,李钉私生活败坏,专门找小狐狸精,对婚姻不忠,刚好给李钉身上泼脏水,好凸显你是多么多么关心同事!”
白莎莎恨得咬牙切齿,一车话把谢寻芳说的脑袋白了又白。
直愣愣地看着白莎莎扭头离开后,谢寻芳舔了舔干涸的唇线,瞧着李钉恩爱非常地揽着裙子女人回了房间,吞了吞口水,恢复了些许理智。
看来,是该向钟情参一本李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