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跟着喊,就象约好的口号:把麦克送回来!把麦克送回来!
施图姆放大了说话的音量,叫喊着: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跟我无关。我会去问的。
我说:你们把麦克淘汰了吗?
他说:淘汰?
我说:就是你说的负流动。
他说:流动到哪里去?
我说:这要问你了。会不会是半山?
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轻声地说:半山?哪里是半山?
他说:静一静,静一静!没有什么半山。不可能的。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答应你们,我会马上去了解情况。
我的身后又有人叫喊起来:把麦克送回来!许多人跟着喊,越来越多的人。
我两次回头,看见了白茫茫一片人。本来应该是黄茫茫的,因为大家的服装颜色,可是在纷飞的大雪中,所有的人都成了白色的了,无论是头发还是胡子还是衣服还是鞋子。顿时让我想起我在二区最后那天,那个大示威的日子,那个场景。
我激动起来。我真的很激动。
我也跟着喊了起来。我顾不上抹去流下来的眼泪。我看着周围的人,雷果,纳丝林,百合,帕特里克,大卫,就象是那本秦唐古典小说里说的,我是在透过花果山水帘洞的水帘看着许多个水帘洞。
警察们赶了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区竟然有那么多警察。都穿着淡黄色的警服。至少有一百多名。
施图姆使劲地挥着手,好象要为把大家的叫喊声压下去做出最后的努力。
一个声音在我后面说话了。
我回头看见的是医院的护士梅根。我惊讶地看着她,问她:你说什么?
她说:我刚才正好走到警察局那里,看到一辆警车沉到地下去了。
沉到地下?我说:谢谢你!
看来麦克直接被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个地方可能是半山。
当然也可能不是。
可是,为什么呢?
我听见施图姆沙哑的声音,他在叫喊:上面非常重视麦克,不会拿麦克怎么样的,不会的!我去了解!保证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相信,听得见他在叫喊什么的大概也就是我们这几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了。其他人仍然继续在叫喊着:把麦克送回来!
雪下得更大了。大得不得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也看到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