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
宋言诧异,随他目光低头去看,就见自己膝盖处的衣裳已经印出了一片血红。
而直到自己亲眼看见血色,这才感觉到有些火辣辣的疼起来。
不自在的将脸别到一边,她小声道:“无事,我也敷些草药就好了。”
江潋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他被她照顾了半天,结果她自己也是挂了伤的。可明明昨夜撞上石壁之前,自己将她护住了的。
“怎么会伤到腿,你…你先看看伤的深不深。”
宋言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抬手去拿那草药。过了片刻,还是如实说了,“不深的,也不是昨夜伤的。是骑马的磨伤。”
江潋有一刹的愣怔,感觉呼吸都不顺畅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你一路都瞒着不说?”
宋言没再说话,又去捣药。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小伤耽误行程,更不想成为青素云口中的累赘。
待她将药捣好,掀起眼皮看他。
知道她性子倔不会再说什么,江潋心里沉了一沉,背过身去,又道;“在启程时,有何不适要及时说,否则…”
身后稀稀索索声音响起,然后是宋言疼的抽气的声音。
“嘶…”
有几颗汗珠顺着侧脸坠在下巴上。
伤口针扎一般的蛰痛终于缓下。宋言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将布条缠在腿上,一边缠她一边开口问道:“否则什么?”
声音里还带着方才疼痛的颤意。
心忽然软了两分。“…没什么,只是不要再逞强。”
“嗯。”
一阵凉风忽然灌满峡谷,吹得火堆摇曳不休险些灭了。
宋言听着风声沉吟。
“江潋,谢谢你昨夜护着我…”不然,她可能也会像江潋一般,伤成这样。更有可能小命不保。
“不用,你一介凡体。本也应该我护着你。”
宋言却忽然笑了笑,缠好了伤口,将裤腿放下。转身道:“你也是凡人之躯,也会受伤、虚弱、流血,甚至是死,不是吗?”
江潋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听见她动静,知道她穿戴好了,回过身去看她眼睛。
“嗯。”
目光却渐渐下移,看向了那颗挂在她小小下颌的汗珠。
“所以你除了有武功,修法术。也是个肉胎凡体。又为什么要为一个‘天下大乱的可能’而奔波,而受苦,甚至可能会死掉?”
江潋抬眼,又去看着她的眼睛,声线清润许多,回答她,“上一次天下妖魔邪祟大乱之时,是我的高祖以祭剑将炎魔封印,随后魂飞魄散。昆仑门中那时几乎要死绝了,直系血脉中,就只剩下我曾祖父活下来,那时候,他只有十岁。”
“后来几脉师祖将他扶持长大,昆仑仙门才渐渐再次壮大。安稳太平得来不易,是我辈先人牺牲了生命换来的,此后百年,我门中子弟皆肩负斩妖除魔之重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