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附身去捡,却忽然顿在了半空。
她怎么记得,自己方才是睡在窗边软塌的。
不容她多想,脑中钝痛传来,宋言暗道糟糕,是又犯了头疾。忙出声喊了琼脂琼华进屋。
直至深夜,楊清殿依旧灯火不休。殿内几个宫女皆持物而站,有的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有的攥着提神的香料,有的正送来止疼祛风的汤药…人人面色凝重紧张。
琼脂拿着软帕时不时就得给宋言擦擦额间的汗。
琼华坐在床头给她不住的按着头。两人皆是心疼不已。但看着宋言疼成这样,也不敢在多说话,生怕嘈杂之声让她更烦的头痛。
“琼脂姐姐,太医开的止痛汤药煮好了。”
那小宫女及轻的通传一声。
琼脂问道:“可晾温了?”
“晾温了的,正正好喝的。”
“快端来。”
几声轻巧的脚步匆匆响起,汤药端到床前,苦涩之味缓缓四散。
“公主,服药吧,服了药等会就好了。”
宋言闻着苦涩的味道,闷闷的叹气,但头中实在疼的难忍,靠着琼华坐起来,将那凑到唇边的汤匙抬手隔开,把药碗接到手中,屏了口气仰头一气喝了。
这药竟是带了点辣味的。呛的她忍不住咳嗽,这一咳震得头更是一阵一阵的抽疼。
人在这没完没了的痛疾中叫磨得没了心气儿,眼眶一红,逼出两行气急的泪。
“公主…俾子在给您揉揉,太医说等个一刻钟药就能起效。”琼华心疼的扶着她躺下。
宋言吸了吸鼻子,咬着牙叫她又缓缓按揉起来。
琼脂攥了块温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汗,又将一颗果脯子递到她唇边去药的苦味,宋言摆了摆手没去吃,只盼这药快些起效。
殿内一时不敢再有声响。除了檐铃清脆声响,就是窗外风扫花叶的婆娑声。
一刻过去。琼脂看了眼滴漏又瞥向众人,示意噤声在等半刻。
半刻又过去。宋言还是疼的眉心紧蹙满脸难忍之色。
“哎呀…可不能在等了,太医院查不出病症,止疼的汤药喝了也不顶事,俾子去叫国师来看看吧!”
宋言缓缓睁开眼,想了一瞬,同她点了点头。
她原先是不信什么牛鬼神蛇的,可现下这头疾属实磨人的很。到了这份上,便什么也都想试试了。
国师被琼脂拖着走来的时候,鞋跑丢了一只也不敢去捡,到了楊清殿时,脚下已经沾了厚厚一层灰,抬脚在另一条腿上蹭了蹭脚心,几颗砂砾落在地上。但踏进殿里每走一步还是会留下个泥印。
本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此时更是跑的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一从长胡更是乱的叫人看着难忍。
“公主何时开始疼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