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眶隐隐涌动泪水,田茹莜闭上眼眸,轻呼了一口气,叹息道:“命人准备马车。”
&esp;&esp;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红晕,粉脂妥帖这才收回眼眸,她虽不如盛浅瑜好看,但她对他的爱却比任何人都多。
&esp;&esp;轻轻打开抽屉,拿起里面的药粉,今日她终于有机会与他相处,所以绝不会放过,否则婚期一到她再无回旋的可能,为妾也好,她只想成为他的女人。
&esp;&esp;花灯闪烁,大尧京中夜晚的街景繁华热闹,穿过人群,马车停到了大尧最好的酒楼——品鲜楼。
&esp;&esp;楠木雕花的楼梯响动,绣鞋稳稳的一步一步踏上楼阶,停到了东侧一处厢房,压下心中的悸动,田茹莜轻轻叩了叩房门,门内没有响动,她咬了咬唇,将门推开。
&esp;&esp;月白色的叠纱裙穿在她身上极美,平日拿着书卷一举一动都透着仙气温雅,如今倒着酒水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滋味,这便是盛浅瑜,无论何时都令人自惭形秽。
&esp;&esp;浅瑜听到门声,浅浅一笑,“不是他你失望了?既然来了便坐下吧。”
&esp;&esp;田茹莜怔神,随即低低一笑,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缓缓上前落座,“宝儿何时也会耍心机了。”
&esp;&esp;浅瑜自顾自的把手下的酒杯倒满酒,“不是我会耍心机,而是为了保命。”
&esp;&esp;抬头看向她时仍旧笑容恬淡,“幼时与你一同长大,不管怎么样我那日与你所说的话不变,我希望你幸福,茹莜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esp;&esp;田茹莜冷冷的看着她,她这幅宽容大度的模样令人生恨。
&esp;&esp;浅瑜笑着将酒杯放在她面前,“你若决定罢手,自罚一杯,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esp;&esp;田茹莜瞥了一眼那酒杯,冷哼一声,将那酒杯砸碎在地上。
&esp;&esp;浅瑜并不生气,因为了解。
&esp;&esp;她若不砸这酒杯谁都不会知道今日的事,她会好好离开,她也会如同她说的那般既往不咎。
&esp;&esp;看着打碎在地的酒杯,浅瑜轻道:“田家表少爷的亲娘是青州刀门大小姐,田伯伯在青州任职时与她曾有过一段情谊,那日刺杀我的人用的是青州独有的九燃锻铁,技艺精湛刀门独有,浅瑜看过的书太多所以繁杂了,知其一二,无论是你还是那表少爷,或许是你两个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与田家再脱不开干系,刚刚我给过你选择,茹莜,我同你说过,我非圣人,事不过三,不是我软弱怕事,而是我对你仍未有最坏的揣测。”
&esp;&esp;田茹莜低低一笑,手摸向身后的匕首,随即冷声道:“是我又如何,我就是想你死,你一次不死,我就要下手
&esp;&esp;“哐当”木门被大力踹开。
&esp;&esp;来人未多做思考一脚将那握着短匕的手踢开,力道之大田茹莜手腕一痛倒在地上。
&esp;&esp;陆照棠慌张的走近浅瑜身侧,“宝儿可有受伤。”
&esp;&esp;摇了摇头,浅瑜抬眸时却看到众人之后那楚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而后垂下眼眸对着陆照棠道:“我知道你坐在隔壁,也知道是何人害我,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出此下策。”
&esp;&esp;酒杯碎裂的突兀声打断了另一个厢房内的畅谈,陆照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探听之下发现隔壁坐着的人确实是宝儿时,情急之下便不管不顾的匆忙赶来。
&esp;&esp;陆照棠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外伤稍稍松了口气,“宝儿可有不适?”
&esp;&esp;摇了摇头,浅瑜将怀里的面纱拿出戴好,这里人太多,她不喜欢别人看她。
&esp;&esp;看向狰狞看着自己的田茹莜,她心里有些难受,明明什么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去走,她为何执迷不悟,她一次次原谅她,她却时时想要自己的性命。
&esp;&esp;田茹莜低低一笑,手臂的疼痛及不上胸口的疼痛,恨恨的看着那站在一处的两人,她挣扎起身,这便是她给她的选择,她自以为的一步天上一步底下,她不稀罕!“盛浅瑜我恨你。”
&esp;&esp;陆照棠挡在浅瑜身前,蹙眉看着有些疯魔的女子,“田家小姐,你妄图谋害郡王妃,今日之后,我绝不会放过你。”
&esp;&esp;他的眼眸里只有她,此时也维护着她,田茹莜小心的去拉他的衣袖,泪眼婆娑,轻颤道:“绥远,你可曾记得幼时我受伤你背我回府,你可还记得,我风筝丢的时候你便买了新的给我,你是在乎过我的对不对,是因为她的插足你才看不到我的对不对。”
&esp;&esp;太过难看,浅瑜叹了口气,缓缓走出房门,看到门口的几位王爷守礼一拜,不慌不忙的离开,毫不失仪。
&esp;&esp;陆照棠见浅瑜离开,蹙眉拂开她的手,“那时背你只因你受了伤,我别无他想,风筝不是我买的是宝儿给你的,她那时要回北边,托我给你”话罢,再无犹豫抬步离开,命人将田茹莜制住扭送官府,向几位王爷告了罪便离开了。
&esp;&esp;田茹莜足下踉跄,两眼空洞,不是的,他那时对她极为温柔,对她是有一份情谊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