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深深地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旧沙发上,他脸色阴沉地看着书架边随意挑选着书籍似地邓布利多。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西弗,至少现在还不是。”邓布利多轻松地说。
“虽然德拉科之前没有全都交待出来,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为什么事情还是发生了?”
“嗯?就像我告诉德拉科的,‘改变未来’必须得改变事情发生最根本的部分,否则不过是改变一些条件或者细枝末节而已。”邓布利多说,“不过,其实我想至少,如今的结果已经很不同了不是吗。迪戈里先生活下来了,这证明,德拉科的努力是有用的,而且他可能已经摸到一点‘改变’的方法了。”
“但是他愚蠢地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斯内普还是很不满意,“我已经赶到那里了,我叫他回去,他竟然阳奉阴违。最后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不说,还把自己彻底暴露到了明面上。卢修斯虽然是个墙头草小人,但是对德拉科也算是真心疼爱了,当时要不是纳西莎赶到,他说不定就被他的宝贝儿子害死了。也幸亏他是个捡来的,不然就算是纳西莎,恐怕这事也没这么容易过去。”
“是啊,”邓布利多点点头,又说道:“对了,我今天正是为此而来。”
“什么事?”
“你愿不愿意收养德拉科?”邓布利多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平淡地问道。
斯内普惊得从他塌陷的旧沙发里猛地站了起来。
“原本卢修斯就想让你当德拉科的教父,虽然你没答应,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愿意由你来收养他。”
“你是觉得他蠢得没能害死他的蠢蛋父母很可惜,所以希望他来害死我吗?”斯内普有些情绪激动,“我要怎么跟黑魔头说?嗯?收养一个帮哈利波特逃跑的家伙,他父母好容易才和他撇清关系,我上赶着去收养他,你希望他相信我是为了迷惑敌人,还是打算有计划地谋害养子。你觉得我遭受的折磨还不够多,还是死得还不够快?”
邓布利多却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一瞬间你已经想到好几种解释的办法。”
“我不是在开玩笑,阿不思。”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邓布利多说,“那孩子需要一个庇护,不仅仅是在学校里,也是在他的心里。你愿意给他这个庇护吗?”
斯内普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瞪着邓布利多,最终有些丧气地说道:“我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你和伏地魔到底谁更糟糕一点。”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我宁愿和格林德沃比较。”
“呵。”斯内普满脸写着‘我早就知道你秘密的破事’的表情冷笑了一声,但却转身开始在旁边塞满了杂物的抽屉里找什么东西。
“你可以解释是我逼你这么做的,”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他会相信你为了我的信任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你还可以借此想办法把‘马尔福家的小叛徒’骗到他的面前。”
“哼,想想到时候我不能把他带去会遭受什么惩罚,我就不会那么乐观。”
斯内普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胸针,是王冠型的,哈利在德拉科那见过,就是那次斯内普把卢修斯的戒指给他时候一起带给他的那个。
邓布利多也看到了,他挑了挑眉:“那不是……”
“我妈留下的破烂,”斯内普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在我死之前,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去古灵阁取点钱。”
邓布利多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话让斯内普更害羞更心口不一。
但斯内普看他的笑容足够不自在了,“不要利用别人的感情,邓布利多,我还记得上次我相信你是什么结果。”
“上一次我的确是利用了你,但是我也并不希望那样的结果发生。”邓布利多轻声说,“不过这次我并不是想利用你什么,我只是希望这么多年以来,至少你能得偿所愿,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斯内普再次瞪着邓布利多,最终还是撇开眼冷哼了一声,“我只希望他少给我作死添乱,就是我得偿所愿了。”
邓布利多欢快地笑起来。
场景变换,还是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
斯内普用魔杖一指旁边堆满书的墙,墙面发出轻微的嘭的一声,竟然打开了一闪暗门,暗门上的书晃动的很厉害,但是却没有掉下来。
暗门里一片漆黑,一瞬间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哈利很快注意到地上有一个黑影抖成一团,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德拉科。
哈利心下一惊,立刻扑了过去,直到他的手很快穿过了德拉科的身体,他才意识到他是在斯内普的记忆里。
不过斯内普也很快扑到了德拉科旁边,一边给他做检查,一边询问他的情况。
德拉科显然已经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了,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很显然是发烧了。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吃坏了肚子,但是斯内普觉得他不只是吃坏了肚子。
哈利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猜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记得德拉科去年假期给他写来的唯一一封信,上面写着:“谢谢你特地给我送来的鼠疫蛋糕”。
果然吗,哈利听到斯内普说道:“这里不可能有老鼠啊,阁楼最多也就可能有几只狐媚子。虽然是在麻瓜的区域,但是这栋房子有最好的驱鼠咒,除了我亲自带回来的那只害虫,从来没有老鼠进来过。虫尾巴也是才到没多久,就算他招呼他令人恶心的小伙伴来,也不可能这么快。你是不是在那树林里被什么东西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