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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遗弃女婴（第2页）

她说是因为自己无力抚养会让孩子遭罪，倒不如让一个有抚养能力的人家捡去。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有一天，我放学回到家，见妈妈好像哭过。我问妈妈出什么事了？

妈妈哽咽地说：“今天商场门外不知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扔掉了一个6个月大的女孩子，看见她被雪后的阳光晃得大眼睛一眨一眨，我就忍不住哭起来”。

“要不是因为已经有了你们3个，实在养不起，不然我一定会收养她”妈妈继续对我说。

女婴裹着被子被父母放在箩筐里，被子里放了一张纸条，写有她的出生年月日。妈妈和她的同事凑钱购买了衣服和奶粉，送给那个被遗弃的女婴，然后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我那时候对遗弃女婴现象好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八十年代自己生了孩子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有一次住在妇产医院做流产手术，在院子里看见一个护士抱着个刚出生的女婴，说是孩子的母亲不要她了，跑了！

好多人都在围观，那女婴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仰望着天空，初到人间的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母亲抛弃了！

我顿时心如刀绞，回到病房躲在被子里哭起来。几十年过去了，一想起这事，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知道后来的她会是一个什么命运？

但是，尽管有这恶习，大多数百姓还是很善良的，不舍得扔掉自己的骨肉。我就见过一个生养了7个女儿的父亲，每天下班后，就去食堂的洗菜洗碗的水沟里捞饭粒回家喂猪。

六七十年代虽然是在城市，但很脏乱差，很多居民都是居住在低矮的平房里，找个角落就可以圈一个猪圈，养上一头猪。

等猪养肥了就可以宰杀卖钱，养活一家人。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建设，就不允许在城市养猪了。

那时候的蔬菜很便宜，2分钱可以买一大堆别人挑剩下的蔬菜用来喂猪，也可以去食堂餐馆上门收剩饭剩菜，叫潲水。跟蔬菜混在一起煮熟用来喂猪。

别人见他这么辛苦就劝他把几个孩子送人，但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既然生了她们，就要养活她们！”现在的这位父亲正在享受女儿们发自内心的感恩孝顺。

我的邻居老夫妻也有好几个儿子女儿，但他们夫妻俩含辛茹苦养大她们，一个都没有送人。

八十年代，老人退休后，我常见到女儿们几乎每周都回娘家，给他们洗衣服换洗被褥。那时候没有洗衣机，寒冬腊月就在天井里用冰凉的水洗。我看了都很感动！

住在另一头的一个老太太就没他们好命了！儿媳妇嫌弃她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儿子就让老母亲单独住在这间房里，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儿子也就过些日子来看看而已。

她原本是有女儿的，但被重男轻女的她一出生就送人了。所以我隔壁的老太太悄悄对我说：“活该！谁叫她把女儿送人！”

我婆婆也是南方人，温和善良。丈夫去世留下8个孩子，最小的还在吃奶。别人看她很艰难就想收养最小的那个，可她舍不得，还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所有的孩子。

70年代，中学放暑假期间，我回山东老家青岛玩，住在一个亲戚家里。有一天，一对邻居夫妻上门找亲戚吐槽，想领养一个女孩办手续很麻烦。

我在一旁听到了，感觉很不解，马上插嘴道：“孩子还用领养？到我们那大街上捡一个就是了”。

结果，他们都骂我：“你怎么能瞎说？哪有把自己孩子扔掉的道理？”

我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信，这才发现，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北方人和我们某些南方人的想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