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孩不是阎家的种。
左致远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阎博公,阎博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可他知道,这是最大的变化。
左璇眸中闪过一丝愤恨,看着右手侧的餐盘和散落的筷子,多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餐厅里,老爷子动起了筷子,空气慢慢流动了起来,唯有狄笙,她动也不动的看着餐盘里的那块排骨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二十分钟后,阎博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佣人赶紧上前,躬身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手帕,阎博公轻轻一擦,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餐厅。
“老四,带狄笙上楼吧!”游敏之接过房妈从佣人手里拿来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看了眼狄笙苍白的脸跟阎狼说道。
狄笙刚刚的举动她都看到了,当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怕她安奈不住上去质问老爷子,幸好!
狄笙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苦涩,游敏之是怕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再去书房闹腾老爷子吧?她知道游敏之的是为了阎狼好,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凄凉。
平时,游敏之对阎古语也是心肝宝贝儿的,刚刚呢?
要知道,这个孩子算是在她眼皮底下看大的,别说是人了,就是小猫小狗的都有感情,她怎么能忍得住呢?
每当她回想到刚才小丫头那种无助的眼神,她都后悔自己没能及时开口,虽然她知道自己开口或许于事无补甚至会激怒老爷子,但她只希望这个孩子心理有那么一丝的安慰,这个家里,除了她的父亲,还有人敢为她拼命。
幸好!
她的风哥儿做了她想做而没能来得及做的事儿!
她蹭地从餐桌前站了起来,退开身后的椅子面无表情的上了楼,阎狼稳健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在经过四楼小客厅的时,狄笙下意识地顿住了,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还记医生说韩子格怀孕了,阎缙情不自禁的感情流露就曾深深伤了小丫头敏感而脆弱的心,当时小丫头心情低落的独自在这个角落里伤心。
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怎样在这样的炎凉世态中长大的?
起初,狄笙真心觉得有阎博公的宠爱,小丫头的日子一定过的顺风顺水,渐渐地,她知道的越来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孩子是活在夹缝中的小草。
爸爸在她未满周岁时出国,回来后就给她娶了一个后妈,别人有没有问过她心里到底愿不愿意,从上次在这里碰到小丫头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孩子有说谎不打草稿的高能力,虽然她的谎言只是欺骗她自己而已,不停的催眠自己,她很幸福,她有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学校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都很羡慕她!
而事实呢?
她却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
狄笙轻轻开口,眼神看着院子里的亭台楼阁,竹林流水,从腊月二十三以后,院子里到处灯火通明。
阎狼踱步走落地窗前,轻轻坐进狄笙身旁的圆沙发里,左腿从来没有过的闲懒的搭在右腿上,整个人靠在沙发里,双手自然的搭在扶手上。
“因为他是阎狼的儿子!”小客厅的灯没开,借着小院里散出的余光,狄笙淡淡打量着狼爷,他目光沉敛的看着远处的竹林,唇角微抿,仿佛沉浸在了不属于她的世界中。
良久,他凌厉有型的唇慢慢开启,“我性格闭塞,常年呆在房间里,那天,她冲进房间发了疯的掐着我的脖子,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子嘭地一声从窗户里扔了进来,就在我的左手边上,条件反射的我拿起了刀子,只一下,她便松开了我的脖子,血到处都是,尖叫声,脚步声,第一个闯进来的就是三哥,他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告诉我,有三哥在,不怕!
我只记得后来来了很多人,不停的在说‘老四杀人了,老四杀人了!’
父亲阴沉的走了进来,只问了一句,谁干的!
那时候的我不会说话,想表达却紧紧被三哥揽在怀里,只听见他说,是他!因为他看到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所以他从厨房拿了一把剔骨刀!
我焦急,当时生生憋出了两个字,三哥!
父亲更是认定了事儿就是三哥做下的。
因为没有证人,再加上三哥向来桀骜不驯,从小玩儿的不是拧断狗头就是戳瞎猫眼的事儿,父亲直接让人把三哥拖进了祠堂,一呆就是七天!”
阎狼的淡淡的看向祠堂的方向,眼神中带着迷茫。
“你也去了祠堂!”狄笙下意识的开口,不是询问,而是确定!
“嗯!若按着父亲的脾气,就算是砍掉我抱着三哥胳膊的手,他也不允我跟着三哥一起进祠堂,因为我的行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后来我想,或许他觉得事情并不是三哥做下的,所以让人连带的把我也拖了下去!”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那,三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