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悦的胸口不断起伏着,用那保养的良好的、涂着红寇指甲的手指着安宁儿,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安彩儿转动着身子,目光凶狠的四处扫视着,她在找,看有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然后将它扔向安宁儿。
接着,“啪”的一声响,安静儿直接拿起面前的杯子扔向了安宁儿。
杯子落在地上,碎裂了,茶水流了出来,洒在地上,还有些许溅到了安宁儿刚刚坐着的单人沙发上。
杯子被摔碎裂的声音,直接镇住了陈悦和安彩儿。而安宁儿,她在安静儿拿起杯子准备向这个方向丢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沙发,站在一边了。
陈悦没有斥责自己女儿的举动,而是看着安宁儿,语气不善的说着:“安宁儿,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一个闷葫芦。没想到啊,原来你的演技竟然那么好,把我都给骗过去了。也是,有那么一个狐媚子母亲,她的女儿又怎么会普通呢?是我看走眼了。”
谁也不敢相信,陈悦与安家家主安子康,以前的安家二少爷,其实并不是因为家族联姻而在一起的。是的,他们相爱,并且不顾家里的阻挠,不顾门第之别,经历千辛万苦,最终,两人勇敢的选择了在一起。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确实是很相爱,很甜蜜的。不过,当爱情的激情在日复一日的平淡日子中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直到完全消逝,此时,爱情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悲的是,生活还在继续。
风流惯了的安家二少爷,终于耐不住寂寞,违背了自己许下的此生只要陈悦一人的诺言,在两人结婚之后的第三年,迎亲了自己的第二房小妾,也就是安宁儿的母亲,穆琳。
而后,从穆琳开始,安子康就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纳小妾,恢复了从前的风流模样。而陈悦也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的死气沉沉。虽然,在纳妾这件事上,陈悦不再跟安子康闹了,不过,在私底里,陈悦对安子康的所有小妾都怨恨在心。明面上没有对她们动什么手脚,暗地里却是动作不断。
特别是对于安宁儿的母亲穆琳。在陈悦跟安子康两人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安子康承诺了陈悦,发誓自己以后只会有陈悦一个女人,而且,安子康还跟以前纳的唯一一房小妾解除了关系。所以,当两人结婚的时候,安子康是只有陈悦一个女人的,而且结婚三年来,安子康也收起了以前的风流性子,安安分分的跟陈悦在一起。所以,对于婚后安子康纳的第一个小妾穆琳,陈悦心里对此人的怨恨是最深的。
陈悦心里一直觉得,肯定是因为穆琳的勾引,才使得安子康要纳她为妾,从而使他背叛了对自己的承诺。陈悦怨恨着穆琳,同样的,也怨恨着穆琳的女儿安宁儿。她们的出现,见证着自己一直以为坚贞不渝的、可以永恒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笑话。
后来,也不知道是安子康的良心发现还是真的后悔了,他又开始对陈悦很好,同时的,对两人的孩子也很是溺爱。但是,也许真的是被伤的太深,也许是已经不爱,所以,陈悦对安子康的回头,也没有表现的欢欣鼓舞,态度也不复从前。不过,不管陈悦提出的要求有多无理,只要不是涉及到家族利益等原则问题,安子康都会无条件的满足。
就这样,安子康的爱情,将陈悦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安子康的溺爱,将安静儿和安彩儿养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以前,安宁儿在陈悦的眼里,就是一个沉默自卑的不起眼之人,所以,陈悦也就无所谓了。但是,今天,安宁儿却给了陈悦一个全新的认识,让陈悦想起了安宁儿已经死去多年的母亲,想起了自己丈夫最初的背叛。今天的安宁儿,让陈悦勾起了心底最浓烈的恨意。
抢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让我的爱情变成了一个笑话。你不要以为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你死了,你女儿还在。陈悦看着安宁儿,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恨。
凭什么一个抢了别人丈夫的贱人的女儿,还可以过得这么好?凭什么?
也许,陈悦一开始只是恨穆琳抢了自己的丈夫,只是怨恨安子康的背叛,又或者,她只是对自己爱情的幻灭心有不甘。日积月累的,陈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恨着谁了,她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一股火,在熊熊的燃烧着,怎么也没有办法熄灭。
而即将被这把火烧到的人,就是面前的安宁儿。
听到响声,冷十赶紧跑了过来,看到站在一边的自家大少奶奶,和地上的碎片。冷十认真的看着自家大少奶奶,还好发现自家大少奶奶没有被伤到。
“大少奶奶?”冷十看着安宁儿,担心的问。不明白,怎么谈着谈着,就动起粗来了?
“没事,你回去看着安相少爷吧。”只是几个怒气攻心的女人而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大少奶奶。”见自家大少奶奶态度坚决,冷十也只好退下了。不过,在走之前,冷十冷冷的看了安家母女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安相少爷那里也确实需要有人看着,而大少奶奶这里,冷十也不怎么放心,那安家母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看来,是要跟大少爷说说,让大少爷再派个人过来了。最好,是选一个稳重点的,而且还要是不多话的,大少奶奶不喜欢别人太吵闹。
等冷十走了,陈悦这才开口。
“小宁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长辈的?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吧?静儿和彩儿也总是你的姐妹吧,可你看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陈悦看着站在一边的安宁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谴责。
“再说,我是安家的当家主母,你不愿叫声母亲也就算了。可你听听,安夫人,就好像你不是安家人一样。”端了端身子,陈悦接着说:“虽然现在你已经是冷家媳,但是,你是从我们安家嫁出去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呢?”
安宁儿没有理会陈悦在说什么,她只是看着自己的座位,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