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元允中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却坐着没动。
宋积云不解地望着元允中。
难道他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她?
宋积
云正在猜测时,就听到他冷嘲一声:“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喝个酒都能弄成这样?”
她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可一想到元允中曾经救过她,那一点点不快也就很快销声匿迹。
偏元允中还不消停,继续道:“你是吃手艺饭的,又不是吃软饭的,有必须和商会的那帮人搅和在一起吗?你这不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吗?”
宋积云也很郁闷。
谁知道王主簿会干出这种事来?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这不是意外吗?
可看着元允中冷冰冰的脸,她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笑着保证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元允中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更生气了,瞥了眼郑全,居然拂袖而去。
宋积云忍不住抚额。
郑全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宋积云觉得一时解决不了的事那就暂时放一边。
时间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就给出答案。
她冷笑一声,对郑全道:“你可还记得王主簿的小舅子?”
上次她准备把家里一部分“玉瓷”的销售交给王主簿,王主簿就推了他的小舅子做代理人。
郑全当然记得,他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低声道:“大小姐,他岳家是靠他起的家,您若是只对付他的小舅子,怕没办法让他伤筋动骨。照我说,不如放出风去,请人卸他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才是正事。”
“犯不着!”宋积云觉得做过的事终会留下痕迹,而犯法就是犯法,为了王主簿这种人犯法,不划算,“以他的官职,俸禄估计还够他买一个月的米。他名下的产业肯定都寄记在别人的名下。你去联系他的小舅子,想办法让他小舅子把他名下的产业贪了。”
算计了她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宋积云板着脸,那表情,如雪似霜的。
这表情,怎么那么像元公子。
郑全摸了摸脑袋。
但想到了元公子,他很快就收敛心绪,犹豫道:“可他的岳家全都依付他而生,他的小舅子怕是没有胆量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利益还不够大!”宋积云不以为然,“百分之百的利益就能让人铤而走险。”
郑全洗耳恭听。
宋积云低声道:“谁愿意永远屈居人之下。我们帮他在杭州自立门户,他不可能不动心。”
条件是私吞了王主簿的产业当本钱。
郑全若有所思地点头。
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两人一愣,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郑全更是如鹞子般翻身推门而出。
外面没有传来打斗声,却传来元允中略带些许讥诮的声音:“上次你还知道在地上撒几根枯枝,这次要不是我无意躲闪,你连有人在门外也发现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