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令登上列车,装满银元的箱子也被王栓柱等人抬进了于学铭的专属车厢内。
由于刘作虎和于学铭身处同一车厢,几口箱子也在一众官兵面前亮过相了,下车的时候还得搬出来,因此于学铭没有选择将箱子收起,而且大大方方的摆在了车厢之中。
在火车站站长的协调下,等待了一天的专列终于发动,蒸汽车头的汽笛发出巨大的呜鸣,车轮也缓缓转动起来,和铁轨之间不断摩擦发出了“哐哧哐哧”的声响。
火车的速度逐渐提升,可惜受限于这个时代的蒸汽动力列车速度,从奉天到青岛这一千二百公里的路程,怎么也得耗费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会儿睡觉还是太早了,军官车厢的三人就开始了一番闲聊。
于学铭假模假式的离开了一会儿,装作去后面车厢取东西的样子,实际上是从扳指空间中提取物品,很快就拎着一箱玻璃瓶白酒返回了车厢。
见到于学铭手中的白酒,刘作虎顿时眼睛都直了,于学铭也没磨叽,直接将白酒往桌上一放,打开一瓶就给刘作虎递了过去。
“刘参谋长,学铭给你赔个不是,刚刚在车站的事情你别介意,毕竟学铭虽不懂带兵,但是主官需有威严的道理学铭还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刚刚多有冒犯,抱歉了!”
于学铭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又开了一瓶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酒瓶里的白酒瞬间少了三分之一。
于学铭的行为也让刘作虎吓了一跳,毕竟就在几分钟前,于学铭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把自己搞得下不来台,这会儿忽然又是这么一副态度,着实让刘作虎这个大老粗摸不着头脑。
还不等刘作虎有所动作,于学铭就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酒瓶。
“刘参谋长,不,刘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学铭初入军旅,而且对军中事务也是一窍不通,我兄弟虽然毕业于正规军校,但是真说参军入伍也是第一回,我们哥俩都没什么经验,部队里的大事小情还需要刘老哥帮忙多多把关!”
“不过学铭有个小毛病,那就是比较好面子,所以私下里咱哥几个兄弟相称没问题,有什么事情咱哥几个关起门怎么说都可以,但是在部下面前的话,还请刘老哥给兄弟留些颜面,老哥您看如何?”
于学铭的态度十分真诚,让刘作虎心里也有些动容,在他心里,于学铭的形象完全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美国领事在人家眼里也是说打就打,完全不惯毛病,眼下如此作态可是给足了刘作虎面子。
哪怕明知道对方是装出来的,刘作虎也有些沾沾自喜,毕竟小人物装出来的吹捧他见得多了,于学铭这样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上不少的人愿意做出如此姿态却不多见。
刘作虎这边儿还在心底感叹着,于学铭这边儿却又动了,一个仰头又是一大口白酒下肚,如此豪饮不禁让刘作虎顿时警醒。
“旅长,这酒可不能这么喝啊,你这不是糟蹋……自己身子嘛!”
刘作虎赶忙抢过于学铭手中的酒瓶,这么一会儿瓶子里的白酒就下去一多半了,这么喝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没事儿!我和刘老哥投缘,学铭还记得刚到奉天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刘老哥你了,把我接到大帅府的是老哥你,把喝醉的我扛回宾馆的还是老哥你,如此你我还要在一起共事不知道多久,如此缘分还不值得咱们多喝几杯?老二!拿酒来!”
于学铭面色潮红,俨然一副喝多了的样子,何鑫泉见状连忙上前制止,虽然他明知道于学铭是装的。
“大哥,差不多行了,你喝醉了!”
何鑫泉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向刘作虎尴尬的笑了笑。
“刘参谋长见笑了,我大哥他一向不胜酒力,偏偏还特别好这一口,所以……”
何鑫泉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刘作虎却是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于学铭去帅府赴宴那天他就在现场,可是亲眼见过喝醉的于学铭搂着大帅脖子耍酒疯的。
有这么一个旅长真的靠谱吗……
刘作虎摘下军帽,抬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些许冷汗,耍酒疯的于学铭太吓人了,刘作虎宁可对方一直用嚣张跋扈的态度和自己说话,也不愿意让于学铭和自己掏心掏肺的耍酒疯。
安抚好假装耍酒疯的于学铭后,何鑫泉将自家兄弟扶到了沙发上休息,紧接着回到桌前陪着刘作虎小酌起来。
俗话说的好,酒精是拉进男人之间关系最好的媒介,几杯白酒下肚,两个军旅出身的大老粗关系就变得融洽起来,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就差拜把子了。
闲聊之中,刘作虎讲述了很多实打实的战争回忆,听得何鑫泉十分向往,而何鑫泉从现代军队学来的很多基础理论也让刘作虎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心想不愧是国外军事高校出身,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些军事理论绝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甚至刘作虎感觉,哪怕是奉军中最有名的讲武堂教官,在理论知识上都不一定有面前这个年轻人扎实,缉私旅有这么一个军事人才,再加上于学铭丰厚的财力,打造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部队未必是一个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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