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又是一软,“你等下跟紧我。”
慕容沅微笑点了点头,“知道。”
站在旁边的邵棠觉得简直快要窒息了,别开了脸。默默的退后了一步,然后跟着宫人引导,进了大佛堂的前殿正门,里面的中央广场已经站满了人。
左边是以宇文极领头的皇子们,下面是各位王公权贵、朝廷大臣。右边则是公主们,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以长姐姿态,站在所有公主们的最前面。再往后是进宫拜祭的外命妇,各家各户的女眷们,人数也是不少。
因为十四公主是小辈,皇帝、皇后和妃子们,都还要晚一点才到,只是直接出席祭奠仪式,并不全程从头站到尾。
司仪太监唱诺,“出云王、云郡主,祭拜十四公主殿下亡灵。”
端木雍容领着慕容沅上前拜祭,然后退下来时,低声交待她道:“等下你去挨着公主们站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面说话,一面留心观察了下周围人等,方才转身分开。
慕容沅跟着宫人去了右边,邵棠只是“侍女”,和聂凤翔等人都被扣留在了原地。
宇文极顺着人群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今天还有要紧事等着做,得打起精神,不能出一分半点差错!暂时不去想端木雍容和她的亲近,强那股乱流的气息,竭力压了下去。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灵堂棺樽旁边,十四公主的生母王美人哭得哀哀欲绝。
东羌皇帝和端木皇后上前,为十四公主祭了酒,然后分别在两旁首席坐下,接着是夏贵妃等高阶嫔妃,至于低等嫔妃,则是一起上前拜祭完事。
仪式开始,便有萨满上来做法送亡灵。
那萨满老者身穿五彩斑斓巫服,头上装束也很奇怪,手里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长长法器,上面镶嵌有蜜蜡、黄松石、孔雀石,看起来颇为灵异,然后不停的比划着,围着小小的棺材转圈儿,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
仪式完毕,便要送灵柩去专门灵堂安置停放——
怪事发生了。
那小小的棺材,十四公主又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童,四个五大三粗的太监,居然愣是抬不起来,“砰!”的一下,绳子居然断了!
“怎么回事?!”东羌皇帝怒声问道。
抬棺材的太监吓得纷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儿。
“嗡达列度苏哈……”萨满上前念念有词,转了一圈,回来道:“启禀皇上,这是十四公主心有怨气,不肯离开啊。”将手里的法器比划了几下,像是在不停寻找,忽地将法器的尖尖指向慕容沅,一脸震惊之色,“有怨气附在这位贵人身上!”念着咒语,围着她不停的转圈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忽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来!
“啊!!”周围顿时惊起一片尖叫。
“有怨气,有怨气!!”萨满老者目光一片惊慌,指着慕容沅,“十四公主的魂灵附在她身上,不肯离去,一定、一定是……”
“这位纳木萨,有没有怨气最好看清楚一点!”端木雍容从对面快速走过来,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厉声喝斥,“切莫红口白牙的张嘴乱说,当心自己的小命!”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萨满老者被他的威仪所震慑,张大了嘴,强撑道:“我、我看……,看清楚了。”
“原来是你害了我的女儿!”王美人突然发疯似的冲上来,伸手要抓慕容沅,人群顿时乱了起来,磕磕碰碰的,场面一片混乱。
慕容沅觉得有人故意撞了自己一下,低头看了看,不动声色,趁着人群混乱,往她衣袖上拂了一下,然后退后了几步。
端木雍容赶忙上前,将剑柄狠狠撞向王美人,将她重重摔在地上,继而朝着宫人大喝,“你们的主子身体不适,还不快扶住?!”
他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手上亡魂无数,怒声咆哮之际,几乎就是地动山摇般的惊人,气势宛若雷霆一般重重劈来!那气势,仿佛只要谁在上前一步,就会眨眼死在他的刀下!
王美人和萨满老者都是吓破了胆,一时怔住不能言。
一个雍容华贵的妃子忽地站了起来,出声道:“十四死得不明不白的,眼下又有怨气不散,皇上……”她转眸看向皇帝,“这件事还得仔细查一查的好。”建议道:“不如为云郡主做一场法事,驱驱邪吧。”
“贵妃娘娘。”端木雍容目光锋利如刀,冷声道:“什么怨气?不过是那纳木萨的一面之词!”拒绝道:“给云郡主做法事就不必了。”
夏贵妃眉目艳丽,一身素服也难以掩饰她的容光,并不畏惧端木雍容,冷笑起来颇有几分凌厉,“出云王此言差矣,本宫也是为了云郡主着想……”
“是吗?”慕容沅站了出来,弯了腰,从裙子上摘下一个拇指大的小布囊,打开看了看,笑容意味深长,“等下做法事驱邪,烟熏火燎的,又热,有这么一包小小的石磷粉在这儿,我的裙子就快要自燃起来,怨气可就冲天了。”
夏贵妃目光一惊,继而沉脸,“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沅将那石磷粉小布囊用手一搓,让后猛地松开,“腾”的一下,在空中燃出一团蓝幽幽的明火出来,吓得周围人都退避不及。
端木雍容冷笑道:“这一切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