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玉家,玉家有一件新鲜事呢,玉家大少爷连翻身都难的人,竟然叫玉大少夫人有喜了。”宁氏笑盈盈地站着,极力不去听身后金朝梧侍妾所生儿子的呱呱哭声。
“这真真是一件稀奇事,玉大少夫人好能耐。”金朝桐如今在翰林院做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凭借着金榜题名的时候的春风继续得意。
“几个月了?”金朝梧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这说起来才奇了呢,都七个月了。我们都猜着是玉大少夫人怕人家害她,才不敢露出风声。谁叫她娘家没人,丈夫又病了呢。”宁氏笑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宁家虽受了责罚,宁皇后的风头也被宸妃抢去了,但好歹他们宁家依旧屹立不倒,不像康家直接被抄家。
“吭。”王氏轻声提醒自己的妯娌,宁氏方才还在幸灾乐祸,此时瞧见金朝梧脸色大变,心一坠,脚一软,险些跌倒,幸亏有王氏扶着,才没丢脸。
冷氏脸色瞬间苍白,“……都是玉家的事,跟我们不相干,都去回房吃饭吧。”
金将溪并没去看冷氏、金朝梧,对妻子、儿子、儿媳的神色变化一概不知,只说:“别跟三姑六婆一样嘴碎,你既然是她干娘,送一份礼过去不就得了。”说罢,抬脚先进房里去。
冷氏示意宁氏仔细问一问金朝梧,紧跟着金将溪进了屋子。
宁氏心里凉成一片,随着金朝梧回房,心神不定地拧了帕子给他擦脸,看侍妾进来,没好气地道:“出去,今儿个不用你们伺候。”将人全部打发了,舌尖发涩地问金朝梧,“爷,姓康的肚子里的孩子……”
金朝梧啐道:“胡说什么,我怎么能跟她有关系?”
“爷……”宁氏见自己什么都没说,金朝梧就脱口说出来,软软地坐在圈椅里,不觉落泪,“爷,那女人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你跟母亲还去惹?”金朝梧冷笑,说起来,他才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不知怎地,就被康氏盯上了,直到他跟康氏苟且后,他才知道她不是寡妇,是玉家大少夫人。
“是母亲要摆脱她,母亲非要拉着我跟她一起合计。”宁氏恍然大悟,当初抓玉妙彤“奸、情”的时候,她跟着冷氏一起露面,定是这样,才叫康氏盯上她;金将溪是个老头子,哪里比得上金朝梧年轻俊秀,于是康氏不去找金将溪报复冷氏,就找上了她。
“那如今,该怎么办?”康氏认了冷氏做干娘,就讹诈了冷氏那么些东西,如今玉悟禅不中用,她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金朝梧的,这次是想甩开也不能了。
“你们婆媳一直费劲脑筋想捏造她跟其他男人的奸、情,如今她有奸、情,你们满意了?”金朝梧虽被康氏算计了,但并不如何憎恶她,甚至,还十分同情她。若他是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被冷氏、宁氏这对无所不用其极的婆媳算计,他也要想法子算计回去,“准备厚礼送过去吧……不要耍花招,若是她有个万一,咱们金家就有个算计人家玉家子孙的骂名了。”
“可……”宁氏后悔当初又搀和到冷氏的事里头,听金朝梧言语里对康氏颇有些维护,立时心如死灰,顾不得伺候金朝梧吃饭,抹着眼泪就向冷氏房里去。
冷氏唯恐金将溪看出来,偷偷地领着宁氏去屋后抱厦里说话。
“老大认了?”冷氏问。
宁氏点头,气道:“那女人为什么只盯着我?”
莫非还想叫她盯上你公公?冷氏紧紧地抿着嘴。
“母亲,该怎么办?难道当真叫她生下来?”宁氏道,再听呱呱小儿啼哭,就啐道:“催命鬼!”
“不叫她生下来,你还能把手伸向玉家里头去?”冷氏冷笑,看宁氏哭哭啼啼,就道:“哭什么?巴不得人都知道这事?你后儿个去玉家,探一探那女人的口风,听听她到底想怎样。”心恨玉夫人没按照约定看牢康氏,可是如今跟康氏有私情的是金朝梧,叫她如何去跟玉夫人算账?
“……哎。”
“放心,那孩子生下来抢的也是玉家的财产,跟咱们这边不相干。”若是康氏有能耐一些,指不定她的孙子还能当玉家的家呢。
宁氏眼瞅着冷氏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觉哆嗦了一下,从冷氏这离开,出门瞧见王氏没事人一样地出来走动。
“大嫂子,大哥方才是怎么了?”王氏主动过来打听。
“你大哥累着了,弟妹吃了饭了?肚子还没动静吗?”宁氏暗讽王氏嫁进来多年肚子还没动静后,瞧见王氏捂着鼻子,心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