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记得不错,几个庶妹里,属七妹妹的字写得最好。
舒沫赶紧推辞:“我只是胡乱涂鸦,比不得二哥正经的读书,哪用得着那金贵的东西?”
舒淙面子浅,被她一拒绝,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立夏见他憋得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打圆场:“小姐睡前喜欢看些书,二少爷若有,不妨送小姐一本。省得一本《烈女传》,瞧了无数回,她不乏,我都累了~”
“好好好~”舒淙大喜,感激地瞥一眼立夏,忙不迭地点头:“多了也不敢夸口,七妹妹要看,还是拿得出。就不知七妹妹偏好哪一类的?”
舒沫一脸惶恐:“我不过闲着无聊打发时间,哪里懂什么好赖?二哥瞧着好的话,赏一本给妹妹就行了。”
“那二哥就自己做主了。”舒淙很是高兴,辞别了舒沫,带着清风走了。
赶紧他特地叫住舒沫,竟是为送她东西?
“小姐,”立夏一脸莫名地瞧着月色下渐行渐远的两条人影,又喜又忧:“今儿刮什么风?”
“谁晓得?”舒沫胡乱应了一句。
“依我看哪,准是老爷跟二少爷说了什么。”立夏心里却早下了结论,一脸喜气。
她就知道,老爷对小姐果然是高看一眼的。
正文 争执
几个子女都散去,正房里就剩下舒二爷和李氏。
赵嬷嬷使了眼色,众人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让他们夫妻二人说话。
“淙儿是怎么回事?”李氏想起晚餐时,舒淙的反常,忍不住问。
“哦~”舒元琛愣了一下,不答反问:“听说你带着小四她们几个去普济寺了?”
“嗯~”听他一问,李氏倒也有些明白,上前替他宽了外裳挂在架上,不急不缓地解释:“老爷只顾着当官,可还记得家里有三个要出阁的丫头?可巧邱侍郎家的嫡三孙也到了年纪,这就去瞧瞧,若是合适,就先订下一个。”
二房三个庶女年纪个挨个,相差不远,这事舒元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带着三个闺女上门,任别人挑选,想起来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但女儿们的婚事,自古都是嫡母做主,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插手。
舒元琛沉默了一会,问:“我怎么听说,邱家这位三少爷风评不太好?”
李氏一听这话,勾起心中不快,当下脸一沉,冷笑:“老爷一把年纪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一个少年郎?再说了,要是没半点毛病,哪里轮得到咱们家,还是庶的。”
舒元琛被她一刺,脸上挂不住,白净的面皮登时就红得象块布,陪了笑道:“好好的,怎么把我扯进去了?再说,她是上面赏的,我也不能推辞……”
李氏越发恼了,淡声道:“滦哥儿算怎么回事?事先也不写封信通知,抽冷子送到老太太跟前,这不是明着打我的脸吗?”
“哪里是瞒着,只是想着反正要进京,没必要特地提,这才拖了下来……”舒元琛一脸尴尬。
“老爷在这事上吃的亏还不够吗?”李氏心中气苦,流下泪来:“当年,要不是老候爷昏聩,抬了老太太做平妻,大伯由庶长子变嫡长子,这永安候府早该是老爷当家,又哪会弄成现在这样分出东西两府,教外人看笑话?”
舒元琛被她戳到痛处,沉了脸低喝:“爹再错也是长辈,哪里轮到你这做媳妇的说三道四?”
“老爷宠妾我管不着,但若伤到淙儿的地位,妾身绝不会善罢甘休!”
夫妻二人在里屋争执,声音越说越大,赵嬷嬷在外面干着急,想要进去劝,终究是不敢。
忽听外面有人闹起来,打发了小丫头去问,才知道是季姨娘身边的大丫头萍儿来请老爷。
林瑞家的登时就怒了,开门出去,照她胸前就是一脚:“没羞没臊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闯?”
萍儿被蹬翻在地,趴在地上哭求:“冤枉啊,奴婢只是来求夫人开恩,饶了我家主子。不然,这天寒地冻的,跪一晚要死人的啊~”
赵嬷嬷一愣,这才记起,季姨娘被舒元琛罚跪,敢情到现在还没叫起呢!
正文 病殁
林瑞家的把脸一板,冷冷地啐了一口,骂道:“呸!大喜的日子,在这里说什么死呀活的,掌嘴!”
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扯的扯手,揪的揪头发,把萍儿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她面皮紫涨,嘴中流血这才罢手。
赵嬷嬷微一蹙眉,淡声道:“老爷已经睡下了,明儿早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