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药房,说是“房”却是一个小院,共正位,左右各三间房,还没进入院中,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阵阵药香。
“应该就是这里了。”
玄一道长点了点头。
玄一一踏入药房,所有人看到玄一的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看着玄一。
玄一行了一礼,说道:“讨扰了,敢问坐堂大夫可在?”
白大夫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来到玄一面前请了一个万福礼:“小人白翠心,是今日药方的坐堂大夫,见过天师。”
“白施主请勿多礼,贫道今日来是想问问,云施主日前所中之毒,药房里还有没有存留?”
“有的,此等奇毒纵一时不能解,也很有保留的价值,我这就去给天师取来。”
“麻烦了。”
白大夫从一个特质的容器中取出一支银针,小心翼翼地递给玄一:“道长请小心,此毒毒性难缠。”
听到白翠心对这种毒物的形容,云安心头一跳,玄一道长仅凭观气就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判断,云安凑上前去仔细一看,银针的针尖呈紫色,阳光一晃便折射出妖冶的光泽,与玄一所言一模一样。
云安还记得中毒时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心有余悸。
“敢问药房内可有净室,可否借贫道一用?”
“是有的,后院草药园旁边就有一处净室,平日无人居住,只在特定的几种珍惜草药出产的时候才有坐堂大夫日夜守在里面,现在正好空着,我带天师过去。”
“多谢。”
云安跟着一同去了净室,白大夫好像预料到什么似的,特意背了药箱,带了纸笔。
云安也有些好奇,难道玄一道长仅凭这么一看,一闻,就能配制出解药了?简直神了。
来到净室,玄一道长请白翠心大夫先帮她拿着银针,让后从袖口取出一个瓶子,拔掉瓶塞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里,一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随后一言不发地拿过了白大夫手中的银针,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刺中了自己的额头……
“玄一道长!”
“天师!”
“啊!”
云安,白大夫,以及同来的一位丫鬟一同发出惊呼,云安更是焦急到不行,作为第一受害人,云安知道这毒有多厉害,没有现代的血清想解毒难若登天!
玄一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别吵,自己则盘膝坐到了炕上,对白翠心说:“准备好纸笔,我说你写。”
“是!”白翠心一刻也不敢耽搁,将草纸铺到桌上,拿了炭笔,目不转睛地盯着玄一,等待吩咐。
药劲儿还没上来,玄一道长好像猜到云安心思一般,温和宽慰道:“云施主莫要忧心,贫道有玄功护体,又提前服下了自制的丹药,护住了心脉,不会有事的。只是药性,毒性一事,仅凭患者描述很难准确判断,贫道还从未见过此等奇毒,要是不让贫道试试,会落下终身遗憾的。”
云安已经被震撼到说不出话,她听过这样一句俗语:医者父母心。
今日终于领教了这句话的含义,远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玄一道长以身试毒。
玄一道长“唔”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说道:“药性阴毒,属寒。”
云安急忙禁声,看到白大夫奋笔疾书,“刷刷刷”地将玄一说的话记录在了纸上。
“合化在血,以此为媒,游走全身。”
……
“毒经虽阴,却不失猛烈,见效奇快,初有眩晕,目眩之感。”
……
“剥夺五感之力。”
……
“麻痹四肢之效。”
……
“嗯……配解之方,先、先且记下……定风草二钱,重楼一钱、取用甘草烹过的吴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