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溪猛地抬眼,不悦的看向周晚吟,冷冷道:“你可以试一试。”
周晚吟气笑了,这位女将军,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如今还要摆出一副教训妾室的模样来。
“将军不知道么?论先来后到,我与他先有的婚约,若论妻妾,我是妻,你是妾。”
殷溪沉默了一下,显然也觉得有些不讲道理。
半晌,她冷冷的说:“有些东西,不是看先来后到的。”
周晚吟索性敞开了说:“可我周家的嫁妆,都已经进了柴家账上,这个道理,殷将军不会不懂吧。”
殷溪当然懂,吃进去的钱,想要吐出来,很难。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晚吟:“这是你同柴家的账,我不参与。”
周晚吟心头冷笑,是,柴家要悔婚,不肯还钱,这是周家和柴家的账,和殷溪没有关系。
但是,柴家吞了她的钱,将来殷溪嫁过来,做柴家的媳妇,难道不是花着她的钱?
她一句轻飘飘的不参与,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
周晚吟本以为,身为本朝第一的女将军,她会体会到她一个深闺孤女的艰难,至少会有几分愧疚。
但可惜,并不会,高高在上的女将军,只会麻木的看着她在柴家被人踩在泥地里。
就因为她强,她有权势,就要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还要以高姿态出现。
“可将军嫁进来,就是柴家人了,一家人,总是一个锅里吃饭的。”
既然吃了一锅饭,享了一起的福,那柴家的孽,就得一起承担了。
柴惜君感觉周晚吟吵架拌嘴的功夫见长,殷溪显然不是对手,便恶狠狠道:“表姐,我好言劝你一句,你是孤女,日后还是要在府里过日子的,为着那点子嫁妆,闹得大家难看做什么?”
周晚吟懂了,这是柴家看她没以前好拿捏了,故意让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来点她。
就算月底退亲的时候她闹个鸡飞狗跳算清楚了嫁妆,顶多是去了官府做了公证,划归到她名下。
但她是未嫁的孤女,没有地方去,她将来还是得依靠外祖母这个唯一的长辈。
住在人家家里,今日缺吃的,明日少穿的,她还能日日跑去告状不成?
“我与柴子安的婚事,是太后保媒,丞相做证,你若还想过安生的日子,就不要生事,惹出是非。”
殷溪站起身,平静的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也不等周晚吟说话,抬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