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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第2页)

“作为等价交换,景龙允诺帮你找到我,对不对?”若嬨忽然的问话,让正沉浸漫漫相思中的良沐,顿醒点头,“是,景龙就如此说的。”

“那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了吗?”若嬨挑眉,虽是微笑却少有的孤傲,最初见她时,她总是喜欢这么笑,后来渐渐的她变得平易近人,竟忽略了,如今她回到家中,遗失许久的孤傲也回归而来。

良沐茫然无措,“如今若嬨是当今圣上的掌中宝,心头肉,就如天上明月,怕是……。”他渴望她能回心转意,但一步步走来,耳熏目染她与林白之间的林林种种,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超乎他的想象,以及承受范围。

若嬨笑笑,看不出喜怒,只是淡而无味的笑笑,双手捧脸哈着热气,“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当日我想到出来,便是做了不回去的决心,你可明白?”

一句话将良沐所有的希望打破,英雄汉亦是忍不住多情泪,眼眶瞬时温红,他急了,拦腰将她拎起压坐在怀里,双眸中浸透无奈心疼,“你想让我说多少次,我与宋玉京毫无关系,为何你就是不信,当日我与你道歉,现在我不顾生死来寻,为何你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一次,我也定能做到让你满意。”

“我说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双臂被牵制的火烧火燎的痛,若嬨温恼,良沐忙放开她,却强压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紧紧捧着她冷如冰的手掌揉搓。

若嬨不感动那是假,长舒口气,道:“良沐你说你没有与宋玉京怎样这点我信,但是你动了心思,对不对?”暖手的动作忽顿了下,然后紧紧将她相拥。若嬨无奈叹气,语气淡的似说别家的故事,“其实我都知道,你去了柳头巷给她买了私宅,还与她买了丫鬟婆子服侍着,还将她八十好几的老娘也一同接来共享天伦,而且你几日内必是要去几次看望的对不对?只是她太贪太急,将你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

凄凄之音传来,他将头深埋在她胸口,哭声很闷很伤心,若嬨只见他哭过一次,便是那次山中她遇险,他徒手开膛猎豹那次,只是那次他放声大哭,而这次他默默怯怯。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对我更好一些,只是想有个女人在能给你些牵制。”良沐如同个孩子一般,说的话让人哭笑不得。若嬨冷嗤一声,“那你看廉二家的李二娘对他相公可好,何氏待他相公可是真心?”

良沐茫然摇头,若嬨就似与孩子讲道理一般,“婚姻只是两个人的游戏,容不得第三个人,若是硬挤进来,就必须有一个人出局,而我选择了放弃,所以我要出局。”

“如果冬儿当日没死呢?”良沐忽然抬头,泪眼紧盯着若嬨。

“没有如果,冬儿已经死了,她便象征着结局。”她忽然柔柔一笑,伸手帮他拭泪,“我听外人常道你的授业恩师,便是前朝大名鼎鼎的元帅,洛捱?是不是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老猎户啊?”

良沐怔怔点头,“师父虽教我武艺,断文识字,统统是用来狩猎之用。从未提及过什么兵法之流,还是上次回良家村的时候,从压箱底找出来一本兵书之后,我才知道的。”

若嬨似感叹:“原来老天还真是很厚待你,只是当时你为何不与我说呢?”良沐哑言,若嬨晒笑,自嘲:“你一定是在想我一届女子,知道了又有何用?”

其实良沐想说老天最厚待他的,便是将兰若嬨送到他身边,娶为妻室,只可惜自己措手相失,后悔晚矣。而此时的她即不哭也不闹,反而感觉越发的陌生。

而他的希望,也在她平缓淡淡的语气,如残灯耗油濒临熄灭,似耗尽所有力气,终于问出他不想面对的现实,“若嬨你与林白可在一起?”她不置可否。

良沐心头闷火顿生,眸光深寒冰箭袭人:“我无心挑唆,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你我走到今日,他功不可没。”

“我明白,但能怪谁,若是你我夫妻之情固若金汤,谁能见缝插针,只怪你我长相守却心向外。”若嬨谓叹摇头,推开他双臂,起身向前:“既是缘分已尽,又何必互相牵绊,你如今有你的宏图伟业,我只求做个安生度日之人,岂不更好?”

话及此,腰间双臂禁锢更甚,隐隐作疼,她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断然推开他,反倒被按压怀中不得动弹,“良沐你干……”炙热唇瓣将怒意如数入口消融,只见他凤目若寒潭深邃,剑眉凝聚雷霆滚滚,热吻又似撕咬,唇瓣裂痛,久久放修,炙热的胸膛剧烈浮动,他已是怒红了双眸,厉声质问:“你可能安生度日,那我又该如何?”

被他强制索吻而激怒,双臂用力推他,却如蚍蜉撼树丝毫不起作用,气急败坏哭哑了嗓子踢他,热吻如雨点落下,打在脸上,颈上火辣辣的灼烧,用力舔舐着面上滚泪。单臂拦星捧月压制住她乱动的头,摄取她口中温香软玉,半响感觉身下再无躁动,冰冷的泪痕滑过,痛斥心扉,她讨厌自己,她真的讨厌。

缓缓起身,将她扶起,紧搂着怀中的人儿,若嬨戒备瑟缩如刺猬,半响才放声大哭起来,拳头胡乱打在他胸口,痛骂:“是你背叛我的,是你找女人来气我的,是你夺了我胸前之物想作为要挟的,是你下令打死我最亲近的人的,是你……这些伤害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凭什么你今天可以来指责我?”

痛骂嘶吼声声撕裂他剧痛的胸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你就没错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去沧州,不该轻瞧了林白,不该放纵你的所作所为。”

怒吼过后他似抽了气力的皮球,瞬时蔫了下来,若嬨亦是如此,这些她也有错,而且罪大恶极,不然自己短暂的婚姻也不至于刚开始没多久便草草收尾。从他怀中站起,任由着热泪冰冷流花面颊,漫无目的向前,身后脚步声响起,他远远跟随,“若嬨,我等你……给我机会。”

霜凌久等不归,倚在圆形拱门处缓缓入睡,忽听不远处有脚步声走来,睁眼就看见公主再次失魂落魄而归,吓得如坐了钉板弹跳而起,搀着她胳膊往回走,却半句话都不敢问。

推门进屋,几步横扑倒软床之上,好累,累的半点力气都没有。被褥间竟传出一声痛呼,吓得她警觉而起,神秘人悄悄漏了脑袋出来,正是嘻嘻坏笑的林白,刚收回去的眼泪再次涌出,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林白本就酒醉不行,被段青熟门熟路带来过来,头挨了软枕刚刚入眠,就被兰若嬨硬生生给压活了过来,更是手足无措的哄她别哭,但她越哭越上瘾,嗓子都嘶哑不堪。

双手捧住她脸颊,粉嫩柔滑的舌头轻轻舔舐掉她面上泪痕,丝丝痒痒又冰冰凉凉。忽的一巴掌闪了过去,林白歪着头多少有些不敢置信,半响才笑对着她。若嬨也不知为何自己手这么快,反正这一巴掌下去,解气不少。

他玉面泛红,笑问:“消气了吗?要不在打一巴掌?”打完自己就开始心疼,又见他嬉皮笑脸,心中委屈气恼更胜,背对着他摸了摸眼泪,“你说,你与我接近是何目的?是不是当时就知道我身世,所以才破坏我与良沐关系,然后……”

林白愕然,笑的很无力:“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是我故意破坏你与良沐关系,说是我安插了林娟儿在你身边,就为了搅得你们家无宁日,说是我发现了良沐外头有红颜知己,却故意隐瞒。如此这般你可满意?”

若嬨顿感无语,林白忽的朗声大笑,胸口剧烈浮动,瞬时嘎然而止,“不过这些事情还真是我做的。”

他随性一句,气的若嬨弹跳而起,“骗子!”

林白跪坐在床上,面色凝重,清眸灼灼丝毫无悔意,“我承认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与良沐的事情,但绝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且覆水难收,越陷越深。”他从挺胸孤傲之姿颓废瘫坐在床上,此时若嬨才注意到他竟是周身赤条条的,不着寸缕,登时红桃布面,扭身过去。

“我深知这样不对,既辜负了良沐的信任,更愧对你唤我一声哥哥,但情到深处岂容的我静心思量,每次你来到我身边,就如春风暖人,让人无法抗拒,感觉所有的幸福快乐都紧随身侧,恨不的将你时时挂在身边,寸步不离,可是你短暂停留,回到良沐身边,留给自己的便只有死灰一般的孤寂。”

他从被中爬出来,弯腰在地上捡起外袍,若嬨还以为他要离开,鬼使神差的伸手将他拦住,他一笑,却将长袍披在若嬨的肩头,“嬨儿,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求你不要离开我。”声音软的让人痴迷,泪腺异常发达的她又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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