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嬨还是头一次为外人打水,竟觉得有些好笑,想着回去也要让良沐尝试下这种待遇。林白向来都喜干净的,见屋里这么邋遢,也是厌烦的很,用力拉开窗帘,洗了脸刮完胡子,坐在镜前,用力梳着头发,害的头发大把大把掉落。
心疼的若嬨一把将梳子抢过来,怒道:“这气给谁看呢?妹妹什么人,你难道不知,等哄了你开心,我这个当家的自是回去要彻查的,若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定不饶他。”说着,缓缓为他梳理青丝。
虚晃的女儿香由上而下,让人迷惘,林白痴痴看着镜中她的倒影,那为他梳理青丝的人是她吗?她如此美丽,第一面便牢牢抓住了眼。她如此善良,几次相处便抓住了心,只是她是别人的妻,他的妹妹。
林白讪笑,也好,只要他们有关系就好,能看着她,让她想着自己,心中有位置便知足了。
精心绾好发髻,若嬨搬过他的脸,那眼圈青黑的很,忙要取胭脂为他遮掩,林白忙握住她的手腕,手触之处皆是绵软,忙尴尬地放开“我厌烦那些胭脂味,就让它黑着吧!”
“也好,让妹妹记住,林大哥也有这么颓废的时候。”若嬨笑着,将蛋糕摆在他面前,“吃吧!不很热,温的。”林白拿起一块,慢慢咀嚼,赞道:“妹妹的手艺。”
“想哄你开心,不是亲自做的,也不诚心不是。”若嬨说着忙帮他清理床上被褥,羞得林白拦着她,“等会林童外归便会收拾的,太脏乱了,用不着你。”
“没事。”若嬨无所谓地伸手去拉,更是羞红了林白的脸,双手尴尬的不知道往那里放,见她真的要掀起被子,担心昨夜的荒唐印记被她发现,那自己还有脸活吗?
顾不得什么,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硬拉着出去,“我的好妹妹,真的不用你了。”若嬨见他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便就此放手,乖乖坐在桌上。
林白缓和了半响的情绪,扭身见那空寂许久的木琴,“妹妹还没有听过哥哥抚琴吧?”若嬨兴致大开,忙央着他抚琴,自己则取来矮小的凳子,坐在他身侧。
一双白净纤细的手指,轻轻弹奏,音域如丝般缠绕而来,绵软如蛋糕的甜美,时而激荡如洪流,震撤心扉,所有神志具被它所吸引。
当良沐推门而入的那刻,便见到如此静心雅致的美景,林白身穿一袭白衣,头梳膨松发髻,一缕青丝被风儿拂过,静如松般盘坐于软塌之上,手中流畅抚琴。满是爱慕之色的眼神,凝视着下首的美人儿,而她正依偎在他的身侧,那眼中皆是赞叹与欣赏。
她这种眼神从没有在自己身上展现过,良沐感觉莫名的心寒,脚下竟是踉跄,顿感头昏脑胀。良田眼角含笑,面色却是悲愤不已,要冲过去,然被良沐拦住。
门童将糖面人弄坏了,很是伤心,彩云为了讨他笑,便带着他去了街面上做了新的。正嘻嘻哈哈往回走,便见门口良沐和良田,心里咯噔一声,便冲了进去。“夫人……”彩云猛地一声喊,将那唯美时刻打破。
若嬨笑盈盈转身,便见良沐铁青的脸色,吓得周身颤抖,弹跳性起身往良沐哪里去,“相公你来了。”她从来没有这般嘴甜过,良沐忽然想哭。
他猛地转身,拂袖而去。良田却是一副做足了看好戏的噱头,讥讽道:“嫂嫂真是好雅兴啊!”
“与你何干?”若嬨大怒,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所为,可是自己刚才听的太过陶醉,竟然没有注意到,良沐怕是真的误会自己了。
良田面色一冷,用力捏住她的胳膊,“当然与我有关系。”阴毒的眼神看向依旧坐在软塌上的林白,满脸不屑:“与这种男人厮混,嫂嫂难不成就没有想过良家的声誉?”
若嬨用力挥开他的胳膊,“没有我帮衬着,你们良家何来声誉,少在我面前谈及声誉,你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良沐刚刚走到门口,便被彩云挡住去路,好顿解释,终于将他强拉了回来,然刚回来就听到若嬨的一番言论,几步走过去,猛地拉开良田往外走,冷厉的眼神看着若嬨心中恐慌,“兰若嬨你说的很对,我良沐是没有本事,更是配不上你这个有头脑的大掌柜,但也不至于将良家人都看不起。”
若嬨被他质问的呆滞,贝齿咬紧朱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现在不求他能可怜她,只求那份信任,可是在良沐眼中只有愤怒,伤心,何来信任。
他伸手一推,若嬨踉跄着向后倒去,林白怎会让她倒地忙起身搀扶,“妹夫,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妹妹到我这里来坐坐就如此不该?还是你们压根就没有当我是义兄,会害了你们名声受累?”
良田轻蔑的眼神将林白扫视一周,“你是什么人,自己还没个数吗?还让我们帮你挑明,谁不知道镇上鼎鼎大名的清君林白林大官人,可是男女通吃的,如今吃到妹妹身上,何来奇怪?”
“畜生。”若嬨一巴掌闪了过去,良田措不及防,面颊瞬间通红,彩云早就看他不顺眼,已然冲过去与他厮打在一起,“不要脸的,别以为有老爷撑腰,我就怕你,想打我家夫人主意,我把你挠成萝卜丝。”
瞬时彩云将良田的头发揪的稀烂,良田大喊,“反了反了,贱女竟然打主子。”
那门童担心彩云受气,也过去帮忙,两人合伙将良田按到在地,“呸,不要脸的,你也算是主子。”还未等彩云骂完,良沐竟迎头就是一巴掌,将彩云打的脑袋眩晕,栽倒在地,将良田拉起来,就往外走。
若嬨不求他帮着自己,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伸手打自己的丫头,特别是看自己的眼神,竟是冷如尖冰,心好痛,痛的无法言语,身子顺着门框一路下滑,瘫倒在地,望着他愤愤而去的背影,竟看不到一丝留恋的痕迹。
“良沐……”想奋力呐喊,可是到了嘴边竟然发不出多少声音,眼泪大滴大滴掉落,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都不自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