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要趁早,只要你能在二圣面前给他们涨面子,花多少钱都行。”
“那么我是不是只要摆摆过场,就可以直接拿到状元?”薛紹两眼直冒光。
“当然不行,所有比试必须竭尽全力,没有任何黑幕。”十郎摇了摇头。
“还要花多少才可以?”
“二十万贯。”
“那花呗。”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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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西南的一处宅院内。
一袭锦袍的琅琊王李冲正和对面坐着的中年文士下着棋,边上两名家将屈身正在烤羊腿。烟熏火燎,下棋的两人竟然不觉得呛人。再往后面背对着门口大刺刺坐着一名刀客,刀客两眼直直瞪着羊腿,不时催促家将快些快些。
“殿下,您又输了。下棋本应静气凝神,殿下缘何心神不宁?等人也要有等人的样子。”中年文士缓缓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头也不抬,缓缓朝琅琊王李冲说道。
“是本王之错,扫先生兴致了。来来来,再与先生手谈一局。”李冲的脸上瞬间挂满微笑,伸手夺过棋子。
“殿下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某家添为王府参谋,也好为殿下分忧解惑。”中年文士也不理李冲,自顾自收拾着棋子。
“还是前几日的事情,我们动手刺杀狄仁杰下属,会不会有些冲动?若是那青衫客知晓了,会不会嫌我们多事?”李冲无奈,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殿下不必忧虑,那青衫客杀了慕容兄弟二人就是为了搅乱朝堂,咱们出手刺杀狄仁杰下属,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引起狄仁杰的注意,以他的能力要掘出十几年前的事情未尝没有可能。如此一来,朝堂格局更加混乱,咱们正好浑水摸鱼。”中年文士细细向李冲解释道。
“这欲盖弥彰之事倒是没问题,本王只怕那青衫客还有别的计划会说三道四。”李冲讲出了自己的担忧。
“若是这事让某出马,想必殿下就不用这么担忧了,还让殿下白白折损三个家将。”刀客撇着嘴,一脸傲气。
“有河洛第一快刀曲一城出手,定将狄仁杰那下属人头斩下。曲壮士的本事,本王还是知晓的,还请曲壮士莫要心急,会有活动身子的时候。”琅琊王不惊反喜,言语之间尽是奉承。中年文士也微笑抚须,心说殿下这事处理的相当老辣。
“殿下抬爱,不知殿下所言的那青衫客啥时候到?害的殿下好等,待会儿曲某定要向他讨教一番。殿下到时候莫要阻拦。”刀客曲一城拱手说道,言语里尽是蔑视。琅琊王李冲微笑点头,并不答话。
“漠北小羊腿烤好了,请殿下享用。”家将躬身托起烤的油亮焦黄,香味扑鼻的小羊腿,急的刀客直流口水。
“曲壮士请,知道你好这口,不必客气。”琅琊王李冲朝刀客摆了个请的姿势,后者搓了搓手,老脸一红。抽出一把短刀,眼花缭乱一阵舞弄,小羊腿竟然被片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托盘上面。腿骨头上面连一点刀痕都没有,端是好本事。
“这把刀一直是某家吃食所用,从未见血,殿下放心。”曲一城并非蠢笨之人,琅琊王李冲闻言讪笑道:无妨无妨。
“殿下放心,等那青衫客来了,曲某定将他好生收拾一番。嗯,这漠北小羊腿果真不同凡响。”刀客见琅琊往李冲接过几片羊肉,便不再客气,毫无风范地胡吃海塞起来,顺手将托盘中羊骨头扔了出去。
“哎呦,哪个混账狗东西啃过的骨头乱扔?将老夫的型都弄乱了。”门外传来阵叫骂声,想是扔出去的骨头惹事了,琅琊王李冲一阵头大,这厮手真欠。
“混账狗东西说谁?砸到你那是本大爷给你面……”嗤通一声,扔出去的羊骨头穿过刀客的后脑从嘴中捅了出来,将嘴中尚未下咽的羊肉混合着口水和血水推了出去,撒了中年文士满脸都是。骨头伸出约摸一拳距离,上面依稀挂着混着血水的黄白之物,仍旧絮絮向下滴拉着。想是掷出骨头的力道太猛,度太快,失去生命的刀客仍然一脸惊愕。血水透过眼眶溢了出去,透过怒睁的瞳孔,中年文士在这红纱血雾之中剧烈地呕吐起来。即便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家将,此刻也如同被铁钉钉住一般,不敢挪动半分。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琅琊王李冲肚子里头一阵翻江倒海,嘴里还有未曾咽下的漠北羊腿肉,吐不敢吐,咽也咽不下去。
正在此时一只脚踏进了屋子,骚包地甩了一下乱糟糟的头,露出一口老黄牙。
“刚才是哪个狗东西乱扔东西?是你?”中年文士强忍着说了句:某家吃素,斜眼瞥见含着骨头兀自流血的倒霉刀客,弯腰又是一阵干呕,只怕再过一会儿能将早上吃的煎饼果子给吐出来。
“那就是你们两个狗才?”老黄牙指着地上的家将怒目而视,盯得家将心里直突突,老子只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又不是杀出来的。这老黄牙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老子要是承认了,还不一人一根骨头直接戳的稀巴烂。
“某二人也是吃素的。”两位家将脸不红(吓白了)、心不跳地回答道,李冲当时就想甩上几个耳刮子,老子买了上百只羊腿给你们练习烧烤技术,那些小羊腿都到狗肚子里头去了?哦shi,t,老子也吃了。
“难不成是你扔的。小白脸?”老黄牙狞笑地望着琅琊王李冲,后者心里一紧张竟然将口中的羊肉咽了下去。这咽东西的动作和点头极为相似。
“你点头莫不是承认了?狗才,纳命来。”
“大侠饶命,不是我扔的,这都是误会。”
“误会个屁,老夫管那些作甚?狗才,再纳命来。”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