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规矩倒还记得清楚,难为你了,”江念故意说话逗白芍,不然她瞧着白芍能将她这儿淹了。
白芍是个情绪来得快也去的得快的,果然听着这话止住了哭声,但刚刚哭狠了,打哭嗝。
一抽一抽地说,“姨娘尽打趣奴婢,您还没同奴婢说刚刚怎么哭那么伤心呢。”
江念看白芍眼睛鼻子都哭得红红的,活像个小兔子,很是可爱,于是便接着故意逗她,“我刚刚做梦梦见我没银子使了。”
“啊?”显然白芍当了真,毕竟江念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您怎么可能缺银子呢,私库里还有接近三千两银子呢,而且就算用完了,也可以让老爷他们送的。”
江念看白芍这努力说服自己,便接着话继续说,“可梦里我可是真穷呀,连肉都吃不上,最后没办法,就只想到了一个法子。”
说着江念便顿住了,等着白芍自己问,鱼儿上钩得快,江念话刚停,白芍就连忙问是什么法子。
“唉,我思来想去,你长得这么好,我又正好缺银子,便将你嫁人了,得了聘礼银子。”
“啊?”这回白芍真一双杏仁眼瞪得跟牛眼睛似的,大得吓人。
这么瞎编乱造的话,小丫头竟也信了,江念怕她真到时候伤心了,连忙道,“骗你的,亏你也信,就你这脑子,我能舍得卖出去?真是被人卖了都在给人数钱。”
白芍听到江念是骗自己的,旁的都忘了,只哭着说,“您吓死我了,我以为您真不要我了。”
得,江念觉得自己嘴欠,真该讨打,知道小丫头不禁逗,还瞎说,现在哭了吧,她还得哄,真就没事找事。
她发誓下回一定不这么嘴欠了,就算编自己把自己卖了都行,也不能说把小丫头卖了,瞧这吓的。
“还哭呀,刚刚是谁说梦是反的来着?别说你家姨娘我梦里没卖你,就算真卖了,现实不也该是我不舍得卖你吗?嗯?”
白芍最怕别人用她的话堵她的嘴,顿时眼泪都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的,一副我该怎么解释的可人疼的小模样。
“行了行了,放心,不卖你,你从小跟着我,我拿你当妹妹呢,哪里舍得。”
江念现在是好话说尽,就想着把人哄好。
但……结果,人又哭了,江念这回真懵了,还哭呀……那她怎么哄?她也不会呀,怎么办,要不她接着哭,这样白芍肯定就不哭了。
但没等她开始装哭,白芍那丫头就呜咽着含糊不清嘟囔,“姨娘,您太好了。”
江念算是知道了,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被感动了的,这回真是哭笑不得了,最后只催着她去睡觉,否则明日真起不来了。
白芍知道江念有要紧的正事,也不敢再耽误睡觉了,又去了外间,睡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没一会就睡得跟小猪似的。
第二天,江念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给画添色。
功夫不负有心人,晚上点着宫灯,江念的两幅画总算是成了。
伸了个懒腰,她将画举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安心。
“姨娘,您弄完了?”白芍和绿蕊二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江念,无他,为的是江念还未用晚膳。
江念看着二人殷切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勾起,“你们二人可用了晚膳?”
二人听到这话,有些局促地摇了摇头。
江念见状有些无奈,她这两个小丫头,也忒实心了些。
“以后不能这样了,我是因为有事耽搁了,你们二人没必要陪着我饿着,身体最重要,要是都病了,那到底谁照顾谁?”
白芍二人诚诚恳恳听着江念训话,嘴上也毫不犹豫地应着好,江念瞧着就知道这话只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不过现在已经近子时,也不是长篇大论的好时候,江念摇了摇头,暂时放过了她们。
“走吧,跟我一起用膳去,”说完江念不等二人拒绝,便压迫性地来了句,“我是主子,我说了算,谁若是不听,就另找主子伺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