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人家是王妃呢,说话滴水不漏,江念故意咳嗽两声,然后才柔柔道,“与王爷挡刀是妾身该做的,与王妃请安更是妾身应有,幸好王妃您大度,不与妾身计较。”
徐氏看着眉眼温顺的江念,笑意不达眼底,但嘴角的弧度却愈甚,她招了招手,随行的珍珠便立马上前。
“我听王爷说妹妹气血两虚,又怕苦,正好我常服的有个方子对症的,就是这玉红膏,每日早晚一次,三勺膏体用温水冲开,味道也是极好的。”
“劳王妃惦记,妾身感激不尽,”江念表现得很是激动,好似真感动得不行。
徐氏看见,只拉过江念的手轻拍,“我一直盼着妹妹能早日有孕,现在妹妹宠是不缺了,但气血两虚可不利于女子有孕,所以身体可不能马虎。”
打蛇打三寸,捏人捏软肋,徐氏这是炉火纯青,江念实在佩服,也是愈发用心与徐氏周旋,于是轻蹙着眉头,似是若有所思,“妾身知道了,日后定好好养着身子。”
“妹妹心里明白就好,你现在是庶妃,能自己养育孩儿,这样的福气更得珍惜才是。”
“是,妾身多谢王妃提点,”江念又深深朝着徐氏福了一礼。
徐氏自然赶紧将江念扶起来,眼里尽是笑意,言语叮咛,“你现在还年轻,若是我没记错,才十六,正是生育的好时候,身子总归会养好的,也莫要太着急,我只是希望你莫误了好时候,像我和府中旁的老人一般到了这个年岁,便是奢侈了。”
江念不得不再次佩服徐氏攻心的本领,她只得表现出深思愈重,眉头紧锁的模样,然后又满口感激,“也就王妃您才会这般为妾身考量,妾身能有您这样的主母,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看着同我母家府中的几个妹妹是差不多大的,我总看着想看顾一二,反正无论如何,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身子,切莫再小孩子性子了,听见没?”
殷殷叮嘱,若是个心思稍微纯善些的便信了,江念也只作不知,“嗯,这玉红膏妾身定早晚服用,不会忘的。”
该说的都说了,徐氏自然不会逗留,“还有账本等着我去看,而且妹妹你也大病初愈,该好好歇息,我便回去了。”
有事要处理,江念自然不敢留,便好生将徐氏一直送至院门口,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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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如何看江氏?”珍珠轻扶着徐氏,走在其身侧轻声低问。
“柳氏刚刚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嘛,”提到这,徐氏眼里的笑真切了两分,“总归我是真盼着江氏早日有孕,端看她争气不争气了。”
“王妃您的意思是江氏成不得气候?”
“人最忌讳得意忘形,这后院哪个是简单的?”
珍珠得了肯定回答,脸上笑意全出来了,附和道,“江氏毫无根基,现在不过是仗着功劳,便这般趾高气昂,他日只怕有得受的,而且奴婢瞧着她不宜子呢,否则之前宠也不少,怎么一直没怀上。”
徐氏听着珍珠的话,抬眸看了眼西沉的太阳,然后才出声,“现在最要紧的是前朝,旁的都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