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自然听见萧怀临言语里的薄怒,哪里敢隐瞒,直接将中午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头还疼?怎么弄的?”萧怀临拧着眉,手背在身后轻捻,然后便转身回了屋里,与礼部尚书一行人道,“底下来报,旁处有急事,会试一事刚刚也差不多商议好了,就劳烦徐大人你拟出章程来。”
萧怀临是储君,他有急事,礼部官员自然不敢有意见,礼部尚书徐岩恭敬应下,“微臣会将一应事等及负责人都定下,三日后呈于殿下案前。”
“劳烦徐大人了,”萧怀临吩咐好便龙行虎步出了六部,然后直接翻身上马,往太子府方向去。
萧怀临的身形消失在转角处,周全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种遇江念的事就特殊的情况,所以真没大惊小怪。
“快快快,赶上,”周全由侍卫扶着踩着马镫,终于坐在了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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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胸好闷,疼,怎么全跟针扎似的,”江念一手摁头,一手捂胸,面色更是几近透明,唇更是更咬出口子来,真是疼得受不住了。
张府首与华府医到时,看见的便是江念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而吴仁站立一旁束手无策,急得不停冒汗的场景。
三人几乎是目光瞬间对上,吴仁心虚得很,但他也是没办法,若不喊他们两个来,他今天真得交代在这,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觉得这是职业第一守则,毕竟大家都遵循嘛。
想到这,吴仁也就不心虚了,快步走到张府首二人身前,将江念的情况仔细说与他们听。
“胎像不稳?可开了方子?”这是张府医二人最关心的,腹中胎儿可容不得闪失。
“开了,已经在煎药了,温宫丸也用了。”
张府首听到这,心下稍安,想到吴仁说脉象诊不出来,他微眯着眸子,若有所思,但看着江念的状态,他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江良媛,请您让下官诊下脉相。”
江念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痛觉中,最后还是白芍拉着她手放在瓷枕上的。
张府医屏神仔细探脉,最后得的结果自然也是与吴仁一般无二,华府医亦是如此,诊不出病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江念的滑胎之象也没有缓解,这可真是让他们焦头烂额。
“怎么样?”萧怀临的声音落在屋里,砸得张府首三人脊背都弯了弯,但不等他们回话,江念却又惊呼,说是腰疼。
“孩子,对,孩子,你们别管我,先保住孩子,”江念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这句话,然后又痛得在床上打滚。
萧怀临本就心疼江念孕期辛苦,结果又出了这等事,更是难受,然后转头便对着张府医他们怒斥,“你们都是废物?连个病症都探不出来?”
张府医几个被骂废物的哪里敢有脾气,只趴在地上异口同声卑微道,“微臣等医术不精,还请殿下责罚。”
萧怀临看着他们三个都来气,直接甩了袖子,然后赶紧将床上捶自己的江念抱紧压在怀里柔哄,“念儿别怕,本宫在呢。”
“孩子,殿下,保住我们的孩子,求您了,”江念惨白着一张小脸,但却努力挤出笑容,眼里尽是恳求,看得萧怀临心头一滞,痛瞬间裹住了整个心脏,“会的,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周全,快去请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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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氏怎么会头疼、腰疼、胸闷,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只扎了她腹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