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绿蕊二人自然认同,红萝、青茉现在都是忠心的,但人心易变,而且这假孕的事,是一辈子的把柄,自然不能外泄。
府医是三刻钟后到的梧桐苑,不过这回不是吴仁,而是华府医,因为自从上回的事后,萧怀临就嫌弃吴仁了,觉得他不靠谱,直接就将江念的事全权交给了华府医。
“下官见过江良媛。”
江念看着华府医掩饰不住的苦瓜脸,就能猜到她只怕都是府医署的烫手山芋了,也为难了他们,她确实挺不道德的,待会得补偿补偿。
“华府医,还劳您赶紧看看我家良媛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午膳后说是消食,就在屋里转几圈,竟然就无故晕倒了。”
“姑娘别急,让下官先诊脉,看看究竟是何缘故。”
华府医趁着取瓷枕的空档,抹了一把汗,天知道他刚刚一路跑过来多累,就怕出个事就脑袋搬家了。
不过华府医明显是比吴仁靠谱些,虽然急,但有条不紊的,让人看着也跟着安心。
但这种安心,都在华府医搭脉时紧皱眉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终于半盏茶功夫后,华府医退了两步回话,“良媛您脉沉细,细而无力,而且……”
“而且什么?”江念明显是心急,说完还猛地咳嗽了两声。
“而且下官观之为芤脉。”
“芤脉?”江念一脸疑惑,显然是不懂。
“回良媛的话,芤脉为特殊脉象,形如按之空虚,轻取即得,重按则无,常与失血过多有关。”
江念听到这话,面色明显不好,紧张问道,“失血过多,可是与上次小产有关?”
华府医摇了摇头,“良媛您上次小产只是微弱出血,并不会引起气血两亏之相。”
“啊?不是?那也没有旁的别的了呀!”
江念话音刚落,白芍却连忙道,“怎么没有,二月春猎那回,良媛您流的血,奴婢瞧着都能用盆接了。”
江念却摇了摇头,“那事都过去有大半年了,如何与之有关。”
“不,下官推断,您之所以现在这般,应该确实与那次伤情有关,而且最要紧的是,您不仅自己气血两亏,还为此胎儿生长受限。”
“什么?”江念惊呼,然后半撑起身子,“怎么会胎儿生长受限,而且之前脉象不都好好的吗,也没说之前那次伤情有影响呀。”
华府医心里冷汗如雨下,但却只能尽量面色从容道,“有孕之初,确实一切安好,但随着胎儿长大,需要母体精血喂养,您之前那次重伤本就间隔时间不长,按道理需好生修养,自然不足以支撑腹中胎儿,这也是今日晕倒的缘故。”
“气血两亏,那我多用些补气补血的药材可能好?”江念言语急迫,华府医却还是摇了摇头,“您亏的是底子,若是强行而为之,只怕于身子大有损呀。”
江念听完回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魂魄,一言不发,华府医见此也是不知该如何,最后只得开了补气益血的方子,让江念先吃着。
皇嗣这般大的事,他一个府医自然做不得主,于是出了梧桐苑,他便往前院存阙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