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卡恩带着无奈与苦涩说,“不,准确地说我认识她的母亲斯琳娜,也就是索夫的王后……”
“等一下!”罗蒙急切地打断了国王的说话,“那天使就是索夫的孩子了?为什么……”
“殿下,”斯诺插话道,“清楚地说,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
“唉!”卡恩叹息道,“那孩子恨我也是有理由的,是我……是我害她变成这样啊!全是当年我一时糊涂,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过这孩子就不会如此痛苦了,或许这场战争就不会打响了!”
看到父王这种痛心疾首的样子,罗蒙心中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情,这是一种由“惊讶”“愤怒”“怨恨”“怜惜”与一点点“喜悦”所混合而成的感情。
“陛下,您不必自责,”斯诺用一种不近人情的话语说,“天使目前大可不必找了,因为找也找不到,她也不会对您有什么伤害了,也不会对国家有任何益处,所以请忘掉她,相信她大概不在这世上了。”
什么?!罗蒙由如当头一棒,“为什么?”
斯诺瞥了一眼王子,“我知道您很关心您的又一位亲人,殿下,但就算她活着也未必安然无恙。哦,不要着急,这要先从天使的特殊能力开始解释。想必您也发现了,殿下,天使几乎精通所有法术,拥有元素精灵对她的绝对庇护与‘缚咒链’对她的无效,这都是由于天使一出生就进行了一种仪式,一种已失传很久,非常邪恶的仪式。这个仪式是以这个婴儿除了‘仇恨’与‘亲情’的所有感情当作祭品与所有的元素精灵签下契约,来换取这名婴儿在所有法术领域的学习通行证以及魔法物品对其无效,当然还有所有元素精灵的庇护的特殊能力,这就使这名婴儿只需在成长过程中努力学习法术便可成为根本不可能成为的全能法师。当然,这种仪式也有极大的局限性,因为人类一但没有了感情基本上就没了活的动力以及目标,如果培养出这种人类不管多强也不会对任何人有用处,所以这就必须让这名婴儿打自一出生便有了能让他产生这种元素精灵憎恶到不想碰的‘仇恨’感情的对象。相对的,只有负面感情是不够的,这就需要‘亲情’这一纯洁到元素精灵都不忍心拿走的美好感情。所以进行控制的人就必须是这名婴儿的亲人,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亲人,如果不怕这位全能法师的报复,以他亲人的安危作交换来控制他也可以,因为这样才能控制住这名无感情的人。自古以来因为这种仪式因为局限性太多,所以在术师之间已失传,只有在古籍里才能知其一二。这种仪式不很受欢迎的因素还有一个:如果这名无感情的人因失去亲人而流泪(古籍上提到的总是这种例子),那他将引起庇护他的元素精灵的极大愤怒,因为自上古时代起由于人类的贪婪使大地荒芜的沉重教训使元素们不再相信人类的眼泪,尤其是对于这种不是赁实力争取庇护的人类的眼泪更是视为罪恶的象征,所以……”
“刚才天使……不,我妹妹不见就是因为精灵发怒了?”罗蒙虽然上半听地犹如浓雾里看太阳,但下半部分多少听懂了些。
“是的,殿下,所以我才说找也没用,就从刚才我听到无数愤怒的元素喊叫声来看,她是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也不一定活得完整,因为元素就是这么反复无常,连智慧的精灵王都猜不透他们。”
“什么……意思?”虽然王子再度听糊涂,但从精灵的话语中多少嗅出了一点自己的妹妹不可能正常存在的意味。
“嗯……就是因为元素精灵的喜怒无常与性格多变,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惩罚天使;也可能是风元素用风刀将她撕碎,或火元素让她自燃……那就要看哪种元素来惩罚她,不过从刚才天使的突然消失来看,似乎是具有瞬间传输功能的水元素接手来惩罚她,至于方法,就不从得知了。”
“……她真的没法回来吗?”王子还是有些不死心,那毕竟是他他唯一的妹妹,是他世上仅存的两位亲人之一,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这一半的亲人。
“……殿下,我想我们还是停止论争这个话题的比较好。”斯诺暗示王子国王的状况有所不佳。
这时罗蒙才注意到卡恩的表情已到了这种欲哭无泪的地步,这让他一下想到父王接到二皇兄战死的消息时的表情。王子明白不能再谈论下去了,他不想再弄糟父王的情绪。毕竟对于一个差不多已死的亲人再下多大功夫去找也不会有结果。他的理智这么告诉他。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王子开口了:“老师,既然您不打算让我去找回妹妹为何还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呢?”
“我不希望看到亲人自相残杀,不论是什么种族。再说她也不一定死了,虽然几率很小,这样一来一旦你们有幸再度相见就不会互相大打出手了。”精灵仿佛对正前方的小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沉默开始就一直直盯盯地看着它。
“好了!”斯诺一转身,“我该去收拾一下那个木偶,天使下手还好不重,重做一个木偶可要花很多时间与精力。”斯诺就在这没有任何人回话的状况下走开了,虽然他明白这很不礼貌,但面对两个正悲痛着的人类不去打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会对斯诺的召呼有回话。
正文 第二章 新生篇(第一节)
好冷,这儿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呜……手臂好痛,是什么时候受地伤?我是谁?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名身着打扮与外貌酷似少年的少女独自一人在这长年覆盖冰雪的山峰上艰难行走着。不清楚应往哪里走才能下山,走来走去似乎只在一处徘徊。虽然现在是春初,但春天似乎没有光顾这座高山的意思,气温极低。
突然间,她被什么绊倒了,扑倒在雪堆里。
我要死了吗?少女暗自想道,算了,反正我死了没人关心我,没人为我落泪……没人吗?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能真的没人关心我,虽然没根据,但我知道。
少女感到十分疲倦,只想睡一觉。睡吧,这一睡我就到冥界了,或许我还可以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会不喜欢知道。
渐渐的,少女看着挂在眼前已成冰凌的棕色留海,闭上了双眼。
这时,一双厚实的熊皮靴子停在了已昏过去的少女身旁。
隐隐约约中,少女感到周身暖和起来了,似乎在她的身旁有一簇暖烘烘的篝火。我到了冥界吗?少女想,原来冥界是这么温暖。“啪!”一声柴火烧裂的声音的出现让少女起疑了。她睁开了双目。
“你醒了。”一种成熟的男声在少女的耳畔响起。
少女颤动一下,她突然有一种想立即跳起,做好备战姿式的冲动。但她现在没法动,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样,连抬一下手都成了困难。
“怎么了?”那个男声问,“冷吗?那也没法,竟有人在毕雷特山上穿这么薄的衣服登山,丫头,捡回一命就不错了。”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正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深,却很宽敞。从她躺的位置可以看到洞口外的点点星光。
“喂,丫头,你叫什么?”